“我跟你没有好谈的。”明壶咬牙切齿道,“自我父亲被你割掉头颅后,你我之间早就没有谈的必要,我死之前一定要了你的项上人头,我曾向月神发过誓!”
“看来公主殿下非要动过手才能心平气和谈几句了。”顾长思左手自腰间一摸,雪亮的刀光几乎一瞬间点燃了明壶所有的志气,“那来吧。”
就是这把刀!
她的眼眶里骤然蓄满泪水。
她当年没有回去家乡,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可她听那么多人都说过,大魏定北王就是用这那把短的破金刀割破了哥舒裘的喉管,鲜血喷了他半边身体,那一瞬间的定北王和修罗恶鬼没有两样。
明壶再度冲了上去。
她武功好得出奇,起码大大超乎了顾长思的想象,他本以为这位公主殿下流亡于敌国,无力返乡,那么过得也不会怎么好,拮据一点、难过一点很正常,可这仿佛土匪一样的杀招实在令人惊讶。
她就好像是那头离群索居的狼,为了自保,只能武装起自己本来稚嫩的牙齿和爪牙,在凶恶的环境里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到最后这些手段都变成用来武装自己的盔甲。
她的招式完全没有章法,但透露出一种原始的狠辣和酣畅淋漓,她眼神中都是那种野性的凶狠,像是野兽在捕捉自己的猎物,只待他露出破绽,然后一口咬断它的喉管。
顾长思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明壶两枚长刺凶狠地钉过来,顾长思单手扛住,旋身的瞬间从那神座下面抽出那把早就安置好的破金刀,双刀出鞘,金石之声震得白纱簌簌而动,他不动声色地调转了短刀的握柄方向。
反手执刃,那是顾长思习惯的杀招手势。
明壶敏锐地眯了眯眼:“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顾长思选择直接用攻势回答她这个问题。
长刀自明壶身侧一闪而过,就在她险险避开时,短刀即刻杀到,顾长思不知何时已然离得她极近,她只一个眨眼的功夫,顾长思左手一提,锋利的刀刃在他握柄的手下寒芒毕现,如一线淋漓的酒液,笔直的、凛然的,在月色下一闪而过。
明壶的长刺往后一捅,与破金刀森然相撞,发出一阵脆鸣,她还未来得及松懈一口气,那神出鬼没的长刀便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腰侧,手腕一翻便削下一片衣摆的布料来。
漆黑的布料散落在半空,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翩然而落,明壶一脚蹬开他,惊魂未定地看了下自己的侧腰。
“我还有话要问公主殿下,可不敢损伤公主玉体,往大了说,给我扣一顶危害两国邦交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顾长思站直了身体,“现在,我可以和公主殿下聊两句了吗?”
“顾淮,你还真的是个疯子。”明壶阴森地笑,“你把杀孽深重的兵器放在神仙的宝座之下,就不怕神明动怒,要你不得善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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