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惟朔轻挑着眉梢,语调放的很低,附和道:“好。”
“……”
程纾倒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答应,一时间也明显被噎了下。她神色怪异地抬眸又看了眼他,又接着和眼前助理聊着之后的事宜。
这件事并不复杂,之所以聊了这么久是因为助理对这种也不擅长。而且从助理的切入点也能看出来,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物。
聊到最后收尾之后,助理收拾好东西识趣的起身。见状,程纾撑着凳子刚准备去送一下,下一秒,不算静的会客室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
唇起张合,男人低沉的嗓音宛如悠扬的钟鼓:“程记者,先等一下。”
这话一出,偌大的会客室像是被按了静音键那般,完全静了下来。
挺直的腰背微顿,程纾下意识睁大眼睛,视线在他身旁女生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后又看向他。
质问的眼神似乎再问他要做什么。
陈惟朔起身缓缓朝她走来,宽大的手掌轻攥着她手腕往身旁揽了揽,动作慢条斯理:“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这一瞬,程纾只觉得头皮发麻。
被攥禁的手腕小幅度挣扎着,她皮笑肉不笑:“陈总还有什么指示吗?”
瞧着这一幕,走到门边的助理立马拉开门就走,没敢多留。
长这么大,冯璇哪见过陈惟朔这副模样,穿的一表人才却用美色来勾引女生,这么骚的操作估计也只有他了。
她睁大眼睛看的正起劲儿,随后猛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机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姥爷还在家里等我。”
说着,在拉开门的间隙,她笑着朝程纾挥手:“姐姐,下次见哦。”
话落,她又极为贴心的合上门。想到里面刚发生的场景,她上扬的唇角像是放不下来似的,立马拿出手机继续和姥爷通风报信。
消息发完后,她也不知不觉走到一旁公告栏旁,正琢磨着该往哪个方向走,抬眸的瞬间正好瞧见上面贴的各种一寸照以及自我介绍。
其中本月优秀员工中,第二个就是她刚刚看见姐姐的照片。
不是,陈惟朔凭什么?竟然谈过这么漂亮又气质的女朋友。
而此时的另一边。
偌大的会客室格外静,仿若连两人轻微的喘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听着女生刚刚的一番言论,程纾面露呆滞,大脑正不断飞快运转。
粗糙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女孩腕骨,陈惟朔眸色缠绵,尾音止不住上扬:“听见了吗?”
似有若无的揉捏软软着她的情绪,程纾下意识回:“什么?”
“表妹,有血缘关系那种。”唇角噙着明显笑意,抵在手腕上的指腹缓缓蔓延至脖颈。陈惟朔俯身,声音压得很低:“程纾,跟你处过之后,你觉得我还能看上其他人吗?”
程纾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明艳大美女的长相,用师娴的话来说,像她这种长相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鼻息交错,隔着单薄的衣物,两人过近的距离明确感到对方隐隐传来的体温。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到耳廓,紧皱的眉眼不禁松动,她强装着神色淡然,藏匿在衣袖后的指尖紧紧抠着手心:“你现在做什么跟我没关系,当年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头顶常亮的灯光闪烁,两人身体紧紧相拥,宛如热恋的情人那般。
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男人低沉的嗓音沙哑,他慢慢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跟刘念从始至终都没有关系,当年的事情是两家有生意往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妈的独断专行。我从没想过要瞒着你,更没想过会背叛你,我知道你的性格,也了解你这个人,无论当年我再怎么说你也不愿意听……”
“程纾,我知道我以前浑。”他声音很沉,带着薄茧的指腹抵在女孩泛红的眼窝:“但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想娶你也是真的。”
眼眶中不动声色蕴满了泪水,她紧闭了闭眼,晃动着腰肢想要从男人怀里退出来,却不曾想男人反而抱的更紧。
耳边杂音不断,听着这段话本就蜷缩的指腹攥的更紧,程纾浑身忍不住轻颤。
“难道我现在就愿意听了吗?”她张着发哽的喉咙:“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陈惟朔,我当年给过你机会的,难道你认为我们之间的隔阂只有这件事吗?”
女孩呼出的嗓音微颤,她睁大眼睛,吃吃不让眼眶中溢满的泪水落下。
模糊的视线再次落在眼前男人身上,内心建造的防线再次崩塌,像是情绪崩溃,她边说边摇头:“那段时间太过煎熬了,身边所有人都在阻止我跟你在一起”
说着,含着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发颤的嗓音哭腔:“陈惟朔,既然都已经成过去式就别再纠缠了,就当我求你了,能不能不要再出现我面前了……”
她自小便是个惯于多想的人,身边所有人对她的评价一般都是玻璃心拧巴的人。
两人刚分开的那段时间她习惯独处于黑夜中发呆,极静的环境中总是让她忍不住想起他,想起两人之间发生的一点一滴。那段时间对于她这种情绪极其敏感的人来说,整日过的如行尸走肉般,惨白的面色配上哭红肿的双眼,连师娴看着都于心不忍。
就这样过了许久,她终于想开之后和曾可一起尝试着社交,试图用另一种方式来麻|痹自己。
可好巧不巧,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她总能在英国看到和他同样身形的男人。本以为走出来的自己,在这一刻来临时,悬着的心脏又会再次抽痛。
太难受了,她不想在重复这样的日子。
眼泪止不住的落下,牙齿紧咬着唇边细肉,程纾无声抽噎着,直到口腔中溢着淡淡血腥。
女孩身形本就纤瘦,微微晃动的身影好似下一秒便会倒下。
陈惟朔上前紧紧揽着女孩,指腹擦去眼角泪水,低哑的嗓音轻声安抚:“纾纾,成为过去式的永远不是我们,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爱你。”
女孩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微张的虎口间,随着话落的那刻,男人劳劳拖着女孩腰肢,沉下身子吻了下去。
密密麻麻的吻全然落下,从唇角到眼尾,随着眼泪流淌的去向,缠绵柔情的舔舐着,最终又回到唇边。
耳鬓厮磨,张合的唇齿吻的很轻,一下又一下吸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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