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白涟:“?”
甄向阳偷偷摸摸地伸长脖子看了眼。
房间内,阮晓云的手按在内里的门栓上面,还没有从睡梦中完全清醒的目光显得有点呆滞,她喃喃道:“我应该是热得出现幻觉了……”
她现在觉得自己脑子里面,一半是热水,一半是热油,稍微晃动一下就开始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刑白澈:“……”
手从门栓上面松开,她转身,一边一脸空白地揉揉地太阳穴,一边脚步虚浮地像个幽魂一样地往里面飘,还伴随着虚弱的自言自语:“我一定是在做梦……我应该去泡个澡冷静一下……”对了,自己好像还有半瓶没有用完的风油精,待会儿在太阳穴上揉一揉,看能不能清醒一点……
刑白澈:“……”
刑白澈其实觉得现在头脑需要冷静一下的人不是阮晓云,而是他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
刑白澈一路目送阮晓云“飘”进了里间。
听声音,应该又进去了浴室。
这个时候刑白澈也终于忍不住紧了紧拳头。
很好,趁这个时候,正好可以做一点清理门户、以正视听的事情。
门外,刑白涟还在一脸疑惑,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明明话本里面的女主角听到这句话之后都会很高兴的,要不然也是脸红心跳什么的,怎么这个阮晓云不仅没有,而且看起来似乎还有些反感的样子?
还是说这妖女看过的技巧太多了,对于这种小手段没有心动?
对,应该就是这个道理,那自己还应该再多多努力一些。
正想着等会继续再接再厉,就看到刚刚被关上的门,又重新被推开了一条缝,自己哥哥居然已经幻化成了人形,推门走出来,并郑重地带上了门。
看到自家哥哥,刑白涟还是非常高兴的,甚至嘴角微扬,非常没有眼色地露出了一个“我是不是好棒棒,求表扬”的笑容,像一条在摇尾巴的小小狗。
比起来,甄向阳就很有生活经验,而且更加有求生欲,直接彻底蹲下来,把自己缩在盆栽后面,团成了一朵与世无争的蘑菇。
刑白澈的目光森冷地落到了自家废物弟弟的脸上,看上去十分平静,只是唇角崩得紧。
甄向阳顿时背心生出一阵薄汗,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友好的信号。
紧接着,就是一段非常日常没有任何爆点的家庭暴力,这个地方就不赘述了。
甄向阳只看了一眼,就悲痛地闭上了眼,顺便在自己头顶上加了小型防护结界,心中不乏悲悯地念叨了一句:该!
屋子里面,阮晓云闭着眼睛两条胳膊扒在浴池边沿,在里面泡了十分钟,脑子里面的水和油大约达成了水油平衡的状态,终于让自己彻底清醒下来。
然后就回忆起来刚刚遇到的那尬穿地心的那一幕。
阮晓云:“……”
虽然实在是离谱,但是实在是太真实了。
不确定,再看看。
她满头问号地重新换了套夏装,穿了双拖鞋就提提踏踏地重新回到了院子。
果然,院中,那个银发黑衣的修长身影负手而立,正站在她的那个冰雕旁边淡淡打量。
旁边是甄向阳,正抱着“小白”一边摸头一边轻声安慰。
“小白”则是把整张脸都埋在甄向阳的怀里面,只露出一个毛茸茸圆滚滚肉呼呼的小圆背,偶尔还轻轻颤抖两下,看上去就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在撒娇一样。
阮晓云:“……”
果然是真的。
不过,刚刚那充满了视觉冲击力的满满一院子的红色绸缎的礼盒却不见了。
好吧,确实是真的,但也不完全是真的。
这让阮晓云略略有点疑惑,当然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见她出来了,刑白澈慢慢走到她身边。
甄向阳也真是懂事,就抱着还在暗自伤心的“小白”站在原地一动都没动。只远远围观,绝对不打扰。
“怎么?”银发绝美的魔尊大人一脸风轻云淡,假装刚刚无事发生。冬日早上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更显风华雅致。
阮晓云仰头看了他一会儿,那张俊脸太具有欺骗性,让人不自觉就觉得肯定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
“没……没有……”把一切都归功于幻觉的阮晓云有点尴尬,眨眨眼,只能弱弱地打招呼,“魔尊大人。甄护法。”
说实在,作为一个专业的医务工作者,她现在是有点心虚的。
毕竟当初和人家承诺的是三个月包治好,结果前面一个月自己各种花时间在旁的事情上面,然后现在更是要直接请两个月的病假,这要是放到现代社会,估计已经被人投诉到市场监管局了。
虽然知道大人肯定已经知道了所有的前因后果,但是甄向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从旁协助演一下的,虽然站得最远,还是主动道:“听说姑娘病了,大人特来关心。”
阮晓云:“是我不好意思了,耽误小白的治疗了。”说着她看向甄向阳怀里面依然埋着头看不到脸的小东西,有些纳闷道,“小白怎么了?”
甄向阳当然不能说这货是挨了打,陷入“我哥哥果然有了新欢就不爱我了”的悲痛中正在伤心,只能紧了紧怀里的小东西,感叹地说道:“应该,是太想我了。”
刑白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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