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
“大人小心,您这可使不得!”
一道鞭笞之声响彻猎场,红鬃马受了一军鞭,如同打了霜的茄子,立马蔫了下来。
回过神,她只看见沈兰蘅攥着长鞭,赤锋距他只有半步之遥。
动作慢一瞬,烈马就要径直从他身上踩过去!
他似乎也没料到赤锋会突然受惊,攥着军鞭的手上青筋爆出。男人呼吸微窒,见没有人受伤,眼底才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下一刻,他睨向沈兰蘅。
后者身形一抖。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如此冰冷的眼神。对方的眼中……似乎暗藏杀意。
可下一瞬,沈兰蘅又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郦酥衣被他抱下马,她一张小脸吓得煞白,没有半分血色。见其好像吓呆了,下人立马取来姜汤和手炉,过了好一阵儿,她才慢慢缓过神。
如若她没记错。
方才赤锋受惊,沈兰蘅的第一反应是……把她推下去。
一道佛香拂面,沈兰蘅接过下人手里的姜汤。他手还发着僵,却佯作镇定,过来哄她。
她的目光越过沈兰蘅,去看同样被人群围着的沈兰蘅。
他的手好像受了伤。
郦酥衣是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吵醒的。
她还未来得及回头,迎面已拂来一阵淡淡的兰香,混杂着浓烈的酒气,竟一下子将她浑身包裹。
她微惊:“你……”
你是何人?
不等她言罢。
那人身子沉重,已压在她身上。
“你——你松开我——”
她下意识地反抗。
自睡梦中惊醒,她力道有些大,谁曾想,对方竟也对她未设防备,被其推得踉跄一下,往后退了好几步。
借着夜色,郦酥衣看清楚他的面容。
是沈顷……不,是沈兰蘅。
他左手掌心被包扎着,身上有着浓重的酒气。
郦酥衣自不知晓,就在一刻钟之前,帘帐外究竟发生了何事。
沈兰蘅“醒”来后,甫一睁开眼,便看见身侧放着一坛酒。
酒香逼人,佳酿于夜色里,闪着诱人的光泽。
他未多想,见状,便伸出手,随意饮了两碗。
酒水下肚,沈兰蘅站起身时,脚下就有些摇晃了。
与此同时,他体内竟生出一阵迫切的热意,令男人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那一道靓影,让他想也不想地,便朝郦酥衣军帐那边走去。
沈兰蘅脚下晃了晃,那身形仅顿了少时,转眼又朝她拥上来。
男人嘴里喃喃:“郦酥衣,我好热……”
他好热。
他的身子,从未有这般热烫过!
她眼疾手快,抱着被子侧身躲过他。
沈兰蘅身子发重,竟一下子栽过来。
他栽在少女的榻上,一双迷蒙的眼中,写满了恳切的索取。
郦酥衣微惊,伸出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
只一下,她反应过来。
沈兰蘅这是——中了媚药!
在这军营之中,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给沈顷下媚药?!
不等郦酥衣回神,对方已探出一双滚烫的手,将她纤细的小臂拉扯住。
千钧一发之际,郦酥衣用另一只手取出藏在枕下的匕首。
“沈兰蘅,你莫再碰我!”
寒冷的刀光于夜幕中一闪,将男人混沌的目色映照地清醒了些。对方面上亦是一晃,沈兰蘅他眼睁睁瞧着那锋利的刀尖,下一刻,竟委屈兮兮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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