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魏青峰的前途与镇南侯府的荣华富贵,老夫人急得直上火,数着日子等着魏青峰下定决心休妻呢。只可惜她这番良苦用心,魏青峰却不想接受。
若真尚了城阳长公主,他自然是可以夫凭妻贵,日后定然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可是,公主地位高,他当了驸马之后可是要供着人家的,每日要向公主请安不说,纳妾之类的事更是想都别想,绝无可能!
若是寻常公主,魏青峰或许会权衡利弊,为了荣华富贵,在公主面前伏低做小也并不丢人。可是城阳长公主一贯骄纵跋扈,从前先帝在世时,她便恃宠骄纵,早在她十六岁那年便嫁过一次,可是婚后不久驸马就病死了,后来有流言传出,说是公主与僧人私通,只怕驸马爷是因为撞破了公主的丑事,这才被灭了口……虽然此事未有确凿证据,可是无风不起浪,魏青峰怎能不顾及前车之鉴呢!
如今城阳长公主不过是看他皮囊俊美,才有意抬举他做驸马。可若是过一阵子公主看腻了他呢?若是她遇上比他更风流更英俊的男子呢?
他独坐在厢房里发了会儿呆,满心的怅然,独自一人待着实在是无趣的很。
这几日他和黄四娘那点风流韵事都在长安城传遍了,同僚们也都有所耳闻,害得他去礼部当差时都要迎着不少冷眼,还有人不怀好意地笑他,故意当着他的面说风凉话,弄得他尴尬极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一连几日,魏青峰都不曾去过内院,每日就窝在前院歇息。倒不是他心有愧疚无颜面对方笑雪,只是一去内院,老夫人必然又会催促休妻之事,又得生出不少事端。为了躲个清净,他索性就远远地避着。
不过他不去看望方笑雪,方笑雪也不曾来找他,这一点着实令他非常惊讶。出了这样的事,方笑雪不单没有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甚至连遣个丫鬟婆子来问候一句都没有。她什么也没有做,既没有责备他,也没有倾诉她的委屈,更没有和他大吵大闹,魏青峰一方面觉得如此很是清净,心里却隐隐有些失落。
唉,与其就这么躲着,还不如去镜春院里走一趟,方笑雪一贯温柔小意,在她那里吃酒说话,聊以解闷吧。想到这里,魏青峰翻身从软榻上坐起来,唤了小厮就要往内院去。
小厮却是战战兢兢,见他已经迈开了步子,忙道:“世子爷,今日怕是……今日您还是不要往镜春院去了……”
魏青峰眉头渐渐拧成个川字,拉了脸道:“怎么,这偌大的侯府,还有哪里是爷去不得的?”
小厮忙躬了躬身子,苦着脸道:“世子爷有所不知,方才长公主府来人将世子夫人接了去,世子夫人这会儿怕是还没回来呢!”
魏青峰愣了愣,忽然明白了,长公主怕是嫌他动作太慢,索性亲自出马要解决了方笑雪了?
他一时白了脸,想到长公主的手段,连忙对小厮道:“走,去月晖堂,我要去见老夫人。”
小厮摇了摇头,眉毛都皱成一团了,担忧地道:“世子爷,黄夫人今日一早就来了,怕是在月晖堂和老夫人说话呢,咱们还过去吗?”
黄夫人?定然就是黄四娘的母亲了,想必是为了黄四娘的事儿来的。
这黄四娘虽好,却也只是一时的新鲜劲罢了,他堂堂一介风流才子,什么样的娇娘没见过?原先帐暖情浓之事,她也说过想进侯府日夜侍奉的话,他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只要黄家人愿意,纳了也就纳了。只是长公主麻烦事太多,他尚自顾不暇呢。
魏青峰立马摇头,黄四娘的娘家人,这会儿他正避之不及呢。他冲着小厮摆了摆手:“你去老夫人那里走一趟,快点把黄夫人打发走,告诉她黄四娘若是愿意入我们镇南侯府为妾,我明日就可将她抬进来。若是不愿,就让她们黄家别在来我们侯府闹事,这郎情妾意的事情,又并非是我强逼着黄四娘的……”
小厮也跟着犯难,也不想想,人家黄家大小也是正经的官宦人家,黄四娘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世子爷占了,人家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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