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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妈一惊一乍的声音实在太有画面感,姜氏眼里都冒起了金光, 今天这镇南侯府还真是来对了!这会子早把什么善琏湖笔忘到了九霄云外了,当即站起身来,朝屏风那边走了两步, 恨不得自己也亲眼去瞧瞧里头的画面。
还是姜氏的贴身婢女眼疾手快,拦住了她。姜氏这才冷静了三分,虽然心里无比想亲眼看看, 可碍于身份, 终究是不妥,忙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扯了扯嘴角对沈听夏道:“笑雪啊, 你别急,你别急, 许是有什么误会,何不亲自进去瞧瞧?”方笑雪进去了,她才好跟着进去瞧瞧热闹呀!要是魏青峰真的在自家书房里和方笑雪的闺蜜私会, 凭着魏青峰的名声,这可是巨大的谈资啊!更何况,她还是亲眼得见的,那些个爱挺热闹的夫人们怕是要求着她讲给她们听呢!
沈听夏瞄了一眼林氏,见林氏已经石化在原地, 表情怔愣, 一看就是还沉浸在偶像崩人设的心理阴影之中, 怕是要过许久才能缓过神的……
沈听夏咬了咬嘴唇,强行带入角色,硬是憋出了哭腔,一边踉踉跄跄地往屏风那边走,一边哭唧唧地问着:“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了?”俨然一副八点档家庭伦理剧中受气包原配的形象。
王妈妈脸色已涨红成猪肝色,嘴里骂骂咧咧地从屏风后头出来,上前扶住了沈听夏,颤抖着声音道:“夫人,奴婢真是没眼看了!世子爷与黄四娘在后头……都赤条条的,衣服乱扔了一地,想是情急之下顾不上那么许多了……”说到最后,她见沈听夏脸色已经煞白,便住了口,一脸同情地看着她,暗道:女人家命就是苦,饶是世子夫人这样尊贵的,还是免不了受这些冤枉气!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姜氏也跟着扶住了沈听夏,眼神却是死命地往屏风后头扫,啧,明明就近在眼前,死活都瞧不真切,这感觉就好比在你眼前放了一盘子香喷喷的菜肴,却不让你动筷子吃一样,猫抓般的心痒痒!
姜氏可不愿错过这场大戏,忙煽风点火:“笑雪啊,黄四娘是哪家的姑娘啊?你可认得?她怎么会在你们府上?”好奇心简直要井喷了,要不是碍于身份,她这会子早就甩开沈听夏的胳膊,自己进去瞧个够了,她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小娘子,这样不知廉耻!
不过沈听夏也没有准备就这么轻易放过魏青峰与黄四娘,她抬眸瞧了眼里头晃动的人影,呵,想来那两个这会儿都已经吓得不轻,躲在里头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在外人面前丢人吧?
呵!沈听夏今天之所以请了姜氏与林氏过来,为的可不是什么联络感情,而是这场捉奸在床的重头戏!
魏青峰和黄四娘昨夜喝了些助兴的小酒,沈听夏带着林氏与姜氏进书房的时候,魏青峰可还抱着黄四娘沉浸在温柔乡呢。
刚才王妈妈冲进来时,他还醉的眼睛都睁不开,亵裤松松垮垮地系在腰上,被王妈妈那阵惊呼怒骂喊得清醒了几分,揉着惺忪的眼睛,脑子还懵着呢。
等到听清了外头沈听夏的说话声,看清了身边黄四娘那副快要羞死的模样,魏青峰这才清醒了几分,微微地皱了皱眉。
这是他自己府里,自己的书房,方笑雪是他的夫人,他就算睡了黄四娘,方笑雪也就是闹腾几日、伤心几日,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人人都是好脸面的,方笑雪身为他的夫人,必然也会顾及着他的名声。这家丑不可外扬,这么简单的道理,方笑雪至少该是懂的。
想通了这一层,魏青峰也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伸手从地上捡起黄四娘的衣裙递给她,自己则淡定从容地一边穿裤子,一边扬了声音冲着屏风外道:“笑雪,你且莫生气,我这就出去给你解释。”
沈听夏简直要被他气笑了。魏青峰是把方笑雪当成傻子了吗?已经捉奸在床了,他还能这般从容地说要解释?解释什么呀解释?说破了大天去,他也是个人设崩塌的渣男!
沈听夏泪盈于睫,没有理会魏青峰,强自扯了扯嘴角,转身与林氏与姜氏道:“今日真是不好意思,叫二位夫人看笑话了。想来是有什么误会……”她笑得比哭还难看,吩咐紫苏,“你们先送了两位夫人出府去吧,过几日我再亲自过府去给两位送那善琏湖笔,今日实在是对不住了。”
八卦大队长姜氏自认心明眼亮,看着沈听夏那副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已经跟明镜一样了。她虽然还没看够热闹,可眼下实在也不能继续打听了。方笑雪此刻急着要送她们走,恰恰就诠释了“欲盖弥彰”四个字啊!那可不,任谁的夫君出了这样的事儿,脸面自然是丢光了,哪里还有闲心与她们周旋啊。
林氏这会儿也从偶像崩人设的震惊中回过神儿来了,眉头紧蹙,正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是彻底地看不起所谓的长安贵府了。一会儿回了府,她就要写了家书回去,也好让关陇世家瞧瞧所谓长安贵府的做派!
姜氏与林氏各有各的打算,这会儿实在也不宜在镇南侯府久留了,齐齐起身告了辞。紫苏一路把姜氏和林氏送到了垂花门外,一路上不停地赔着不是。
姜氏笑得意味深长,敷衍着点点头,低声问:“我知道,我知道,让你家夫人放宽心吧。不过,那位黄四娘是哪家的小娘子?你们府上的婆子丫鬟都认得她?”要不然王妈妈也不会见着床上的女人就说出“黄四娘”三个字儿吧。
紫苏早就看不惯黄四娘,这会儿也不瞒着,姜氏问什么她答什么,一来二去把黄四娘的身份扒了个底朝天。
书房里,魏青峰已经穿好了衣袍,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准备哄哄自己媳妇。开玩笑,他读了那么多书,在朝廷里虽然没什么大用,可是哄起女人来,可是一套一套的。
只是等他出来时,沈听夏人已经不见了。
王妈妈沉着脸等在外头,见魏青峰出来,她眼睛翻了翻,敷衍着屈了屈膝,道:“世子爷安好,夫人被气得犯了心病,已经被丫鬟们送回镜春院了。夫人吩咐了,今日的事儿任谁也不能往外声张,不能坏了您的名声!”
魏青峰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本以为还要多费些口舌哄她呢,没想到她这么深明大义。还没等他这口气舒完呢,王妈妈后面的话直接给了他当头一棒。
“方才夫人带着安平伯夫人和怀东侯世子夫人来找那湖笔,不曾想撞到了……夫人吩咐老奴将那几支善琏湖笔找出来,晚些时候就要给往那两府送去。”说罢从鼻孔里哼了一口气,也不理会魏青峰,转身自顾自地翻找起来。
听了王妈妈的话,魏青峰脸都白了。这……这心里的大石头刚放下,怎么又被当头给了一闷棍啊!他头皮发麻,手脚就像被定住了一样,站在原地半晌动弹不得。本以为就是他们镇南侯府自己人之间的事儿,万万没想到刚才还有外人在场!
别人也就罢了,安平伯夫人姜氏是什么人物,就是没事儿她也能给你编出点事儿来,更何况他和黄四娘是真的睡在一起了,姜氏那个长舌妇再添油加醋地一传,他的名声可如何是好啊!
屏风后头的黄四娘也没有昨晚那副风情万种的柔媚了,从刚才被捉奸开始直到现在,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抖着,她还未出阁未说亲呢,就算已经铁了心要给魏青峰作妾了,可是……可是她不要脸,她的家人总归还是要被带累名声的呀!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听闻这个消息,老夫人立时跌坐在地,扯开的佛珠滚落了一地。她老人家这会儿再也装不出弥勒佛一般慈悲的笑,只是煞白着脸色,茫然地看着她的宝贝儿子,嘴里喃喃道:“青峰,我儿啊,皇上怎会如此狠心,长公主可是他的同胞亲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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