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往前面走着。因为这山路是非常的平坦,是不能战士没休息的。这时,欧阳雄连长已经没和小刘谈了。渐渐地走到了队伍的后面,看到了一脸俊逸,豪气正直的开朗的耿春排长。耿排长方脸。尽管是来自福建漳州农村,欧阳雄连长记得,他1975来部队时,他肤色非常的黑,可能是这年,部队生活使他肤色变得白了些。他们谈了一会,无非是越南鬼子和一些小心主意的话。
欧阳雄连长问:“一月份,让你回去结婚,又匆匆把你叫回来。你恨我吧?”
耿排长一听。他那俊逸的脸略笑,感到他的笑容,是那样大度,更本就不是那种一遇到不快的事,就会怒斥骂娘的人,他收起笑容,问:
“这电报是副指导员发的吧?”
欧阳雄略点点头。他当时想,团部已经通知要打仗,副指导和他商量,还在让一排长早点回来,欧阳雄连长觉得还是让耿排长多呆,打仗有一段日子。副指导员认为他是一排长,排里连里还有很多事,就跟还在老家的耿排长发电报。他们就往前走着,尽管还在说话,中国解放军的年轻排长,5岁的耿春,还是想起自己结婚的日子。不禁想起了他从部队回到福建漳州农村结婚的事。
1979年1月1号,带着部队出具的结婚证明,由欧阳雄连长,把耿排长送到离连队一公里的一处客车站点,他们聊了很久,客车就要来了。
在谈话中他看到耿排长一脸的要回去结婚的神情,自己也高兴,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在广州军医院的女朋友小倩。一个男人要结婚了,这是自然幸福的事,特别是一个军人,更是十分无限幸福的事。好像是:军人一般都不好结婚,如果是有打仗,有些女孩子是不愿意跟一个生死不定的军人在来往了。因为她们的价值观是不一样的。想到这里,欧阳雄连长也不会去指责她人,他理解姑娘的感受。这时,车子来了,并到了他两(旁边还有些等候赶车的人)面前。
看见人们开始上车了,有几个人在车门口,相挤而上。耿排长就急于想上车,欧阳连长看到了一个老大爷,一时上不了,就马上对耿排长说:
“你不要忙上,等老大爷先上去。”
耿排长明白:欧阳连长是不会容许自己的战士跟人民挤车,这会影响到解放军的形象,特别是解放军在人民心中的印象。看到欧阳上前伸出右手,扶住老大爷,老大爷就被什么触动一下,马上转过头,看到是一个解放军扶住他,他明白,是解放军要帮他上车,就马上说:
“解放军同志,谢谢你!”
厚道、十分英俊纯朴的年轻的解放军连长欧阳雄把脸向还在急于挤上白色车门里的一些人,动了下,说:
“走,老大爷!”
等人们上去了,欧阳连长才转过脸,对站在自己身边的耿排长说:“上车。”
两人就把大爷扶上车。后来,有个青年让出坐位,让老人坐。
“两位解放军,你们来坐这里。”两个男人说着就站来。
“我们连长不坐车。”耿排长说,
“哦,那你坐吗?”
“谢谢你。”耿排长说。
“不,你们解放军辛苦了。”两个人都说。
然后,欧阳连长马上下车,毕竟车马上开了。他在车下,就看着耿排长,等车开走了,他才走着回到连队……
耿排长感到自己连长不禁对自己的每一个战士好,更是尊敬自己的人民,觉得能成为自己连长的的一个兵,感到温暖。他想到:连长,要是一直跟你当兵,就好了。
从昆明火车站上车,耿排长赶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才到了福建的福州火车站,转车继续乘火车,到福建的的漳州,是晚上了,就在火车站候车室睡了一夜,第二天,又赶了大半天的客车,到自己的农村的镇上,有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他看到了在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山包。在小山包的半山腰,长着多颗木棉树,一条上去的小道,通到掩映在一片绿叶葱葱,树枝垂吊在一两间瓦房的尖尖房檐和成土黄色的房子的侧墙上。而在房子的后面是一片青青的竹林子,在往上:是隆起一片呈土红色的生长在绿草茂盛的如馒头般的山包。
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家了,耿排长想:从197年1月参军六年了,自己才回过三次家。上次就是去年,回家,家里跟自己找了一个邻村的李玉燕。人也好,虽说见面不多,李玉燕喜欢他,看到耿春排长英气,厚道豪爽的脸,还爱说笑话。就让李玉燕觉得他幽默、英气、老实,是一个好男人。女人这一辈子,就想找一个老实可靠的好男人过日子。而中国军人,厚道纯朴忠诚,都具有这样的特性和品质。
四天后,他们结婚请了两家的亲戚朋友,吃了饭,一天下来,耿排长喝了不少的酒,想到摆在桌上的鲜亮透红的烧肉,嫩黄使人溢口水的摆在盘子上的卤鸡;多双筷子夹起红得油亮红烧肉,放进粘着油香的嘴里;还有喝的脸发红的,还有碰完碗喝酒的农村青年;喜气的人们,围坐在他们家的门口的地坝里,直到晚上吃了晚饭后,这笑声和喜气在渐渐消退了。
终于我有老婆和家了,以后再有一个娃,做了爹,就可以回家,或者让玉燕带着自己的儿子来部队上看自己,这该是多么好!耿排长想到这里,感到自己张罗一天,觉得疲乏的很,就一个人倒在铺着红彤彤的崭新被子的床上呼呼地睡着了,还打起鼾声来。
过来很一会,李玉燕一切忙完后,就把门关上。隔别是耿排长的妈和17岁的妹妹都累了睡觉去。而李玉燕却没有丝毫睡意,关上门,心理就激荡,她走到在淡黄的灯辉下,在靠近前面的土色墙下,那黄晕晕的纹帐床边,自己的丈夫一双脚斜伸在红木制成的床边,双手放在穿有灰蓝衣服的肚皮上,侧脸,而呼呼大睡。连皮鞋都没有脱。
已经决定这一生都跟着军人的她,就走过去。她坐在躺在床上的在发出均匀鼾声的新郎的身边,她本想把耿排长的皮鞋脱下,感到这样会打搅他,就坐着;她温情地看着:耿排长,闭着的和善的眼睛,诱人而略塌的扁平的黑乎乎的鼻孔,英俊丰润发亮的脸,黝黑的胡子下,那性感润泽的嘴唇。
双手放在一起一伏的肚皮上,是那样舒适和惬意!是那样的甜美幸福!
看了一会。小娟就把铺盖轻轻地盖在自己军人丈夫的身上。她就这样看着,她想:自己是那样的有运气,找了一个不错的军人。虽说,他可能不在转业了,以后家里就只有她为他照顾耿排长的娘了。也许,还常年看不见他了,没什么,如果想他了,我就去他在云南的部队看他。听说,是孤单的。我妈说了,还要长时间忍受孤单,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他。
想到这里,小娟就起身,把自己军人丈夫的皮鞋脱下来,却惊醒了他,耿排长这才起来。
“春,你怎么鞋都不脱。”玉燕说。
爱说笑的耿排长说:“你是我的老婆,你要跟我脱。”
“我脱了。”
“现在几点了?”跟排长问。
“可能是1点多钟了。”
耿排长把自己右手一拍自己的脑门,仿佛庆幸说:“我还以为洞房就过去了,这样,我就觉得没有意思了。”
玉燕故意逗笑自己的军人丈夫:“你都晓得过洞房啊!”
“怎么,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耿排长说瞅着带笑的妻子。还用拇指反指着,戮了戮自己的宽厚的胸部。
“是一个哈包(傻瓜)”
耿排长一听,伸出手,突然一把搂住老婆,嘴里还故意嚷嚷到:“你看我傻不傻,你看我傻不傻,你看我傻不傻!”
“你就是傻,你就是傻,傻傻傻!”
“老子在傻,你都是我的老婆。”
“不是的,不是的!”他妻子一下认真说。
傻傻的耿排长愣住了。“你不喜欢我。”
“这还用说,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玉燕立刻故意认真说。
“这么说,你一不跟我生娃。”这点是耿排长希望,也是所有男人希望的。
“你去找别人跟你生。”
耿排长不明白小娟是逗他的,就立刻心里空落落的。就放开小娟,木头木脑地呆看着小娟。
小娟就看到他那样,觉得他当真了,就说:”说你什么,一个傻瓜,就是一一”
耿排长不明白了,他妻子看到自己军人丈夫,茫然不知所措,就问:“你生气了。”
耿排长愣愣地看着,没有说话。然后,小娟说:”是逗你的“
“什么,你逗我,我在我们排里,还没有人敢逗我。”
“我要逗你。”
“你逗嘛!你逗嘛!”耿排长说着就伸出手,摸老婆的脸。小娟就笑起来,声音如银铃般悦耳。耿春就一阵激情般冲动,一把就把小娟搂在怀里……
第二天早晨天亮了,接近春的早晨,已经没有这样冷了。玉燕早就醒了。看到盖在自己军人丈夫身上的大红铺盖都掀开了一小半,在床的对面,从放在桌上一些人们送得温水瓶,瓷盆等靠近窗边的花格窗子上,照进了一方块形的晴朗的光亮。这时,能还隐隐地听到在他们的窗外,传进来的那鸟儿的清脆的鸣叫声,让人感到非常舒心,愉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