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弥漫着一股青春伤痛感的标题暂且忽略不计。
十秒后,我将文件夹合上,就着窗外还算明媚的阳光捞起手机就开始翻号码,最后终于在黑名单里找到了想找的人。
在确保了目前脸色、衣服、背景都没什么问题后,我把明予拖出来,沉着气拨通视频,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喂!乔老师!”
“好说,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套。”我面无表情盯着那份文件夹,目光如炬,恨不得把它盯出一个洞来,好让我知道那里面的东西到底是谁写的,反正不会是我。
然后把目光移到屏幕上的人脸上。
“冤枉啊乔老师!我只是个传话的,你也知道嘛我的权利最多可以和芝麻媲美一下,”他努力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手势,“就,您现在看到的东西还是我努力争取过的。“
我沉默片刻,心里那股无名怒火总算被压下去一半后幽幽开口:“你和甲方找我写剧本的时候是怎么保证的?说保证按我的想法来,中心思想一定不会改变,可是我记得我明明写的是一男一女两个beta在职场上你来我往的故事,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一a一在办公室里泼咖啡?”
“乔老师,你听我解释,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的三分钟明予就声情并茂地向我描述了一个上面是如何压制,市场是如何大势所趋,以及他一个小小的传话的是怎么被生活所迫的悲剧故事。
“……那,改成a校园暗恋纯情故事啊。”
“可是乔老师,”明予支支吾吾地跟我掰扯,“我们签的合约是职场文诶,您写完就跑路了,他们联系不上你又觉得目前这个能赚就直接定版了,演员都找好了。”
我眉头一皱,深觉此事并不简单。
“我什么时候跑路了?”
“就第二个编剧老师死活联系不上你的时候。”明予跟我说。
呼吸一滞,我将视频页面划开,又打开通话记录,终于在拦截框里看到了一排后面八个6的号码。
是在我一段时间没注意手机的情况下漏掉的。
在得到明予的肯定后,我又问他:“其它联系方式呢?”
明予瞟了一眼四周,凑近屏幕贼兮兮地说:“第二个编剧老师说沟通只用打电话和发短信,要是再牵扯到其它个人信息,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
我听着他的声音在手机里变得有些遥远,面上实在扯不出多余的表情。
挂断电话之后,我顺手将文件夹扔到了垃圾桶里。
很难想象我作为一个大学物理系学生,毕业后除去打工,第一份真正意义上的工作竟然是做编剧。这似乎是一件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工作,但是谁说了读完大学就要成为这个专业的佼佼者呢。
我也没考研。
究其原因全是因为当年年少轻狂,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作为一个beta读完研只剩下满满的奴役命,然后在日复一日的重复工作中不断被压迫。
最后变得眼里无光,行尸走肉,头发光光。
……但其实能读书的话谁不想呢。硬要究其所以然,大概抱怨命运是最不会出错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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