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摇摇头,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唇还是说:“去看看吧,好歹心里有个底也好。”
为了让温容能放心在剧组演戏,我思索两秒后微笑着冲他点头,表示我这两天就去,到时候会跟他说一下检查情况,让他不要担心。
过了半个月的一个周末我才又想起这件事,此时我已经失眠了快一个半月。
凌晨三四点的月光已经变成了我的常客,睡不着,坐在沙发上看书催眠自己,睡不着,莫名其妙地会陷入一种巨大的无力感,觉得糟透了,睡不着。
只是心里庆幸我这份职业不算特别时间严格,我想着我能在白天多睡一会儿,但我的睡眠很差。
那个周末,我去了医院。
兜兜转转几个科室后被介绍到了心理科,我原本还想着这肯定是医生们太紧张或者判断不准确。
一个小时后,我重识了辛秋,然后确诊。
我心里明确是拒绝这件事的,就像当年我内心里拒绝成为一个beta一样。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需要有任何负担,也不需要想太多事,更不需要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我微笑着心不在焉地应下了辛秋的话,心里想着这个结果错误的可能性。
又一个小时后,我出了医院,给温容打了个电话。
“喂,温容,抱歉这些天一直没有联系你。我去检查了,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前段时间压力太大导致的间歇性失眠,调整一下就好了。你不用太担心,好好演戏抓住你的机会就好。”
温容很显然松了一口气,从手机里都能听出他有些上扬的尾音:“没事就好,前段时间真的很吓人……乔浅,到我的戏份我要过去了,之后再聊,回见。”
“……回见。”
那天出了医院门,天空渐渐被一层阴灰色乌云遮住,几秒后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我戴上帽子在人行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想着,我不可以有病。没有人希望我有病。我只是情绪出了点小问题,只是压力太大了。不会有事。
那天之后我把我刚买没多久的车卖了,从此再也没有买过车,也不喜欢急速飞驰的感觉。
傅匀的易感期持续了三天,顾思无和许繁早在第一天晚上处理好我们的事后就离开了,离开时许繁回头看了好几眼,终于他又不理顾思无转身朝我跑来。
“乔浅,我们会在这里多待几天,明天我也会来看你,你要是不希望人太多,我就少待一会儿……这次无论如何,让我做点能做的,可以吗?”
我毫不怀疑我当年对许繁有好感,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脸。
说实话……他让我想起了殷柳。
殷柳的眼尾也是稍微有点上扬那种,仔细看的话,被镜框挡住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在左边。许繁也是这样,只不过他的泪痣很清晰,恰到好处地点缀在右眼下。刚认识他那会儿,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破碎感,尤其是在有小姑娘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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