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乔郁抢在我前面重新收好手机,轻轻说了一句:“你说得对,是我没考虑到位。”
之前我还在想家里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各种各样的书籍散落一地,客厅都堆着叶女士不知道从哪里又淘来的宝贝,但我进门后才发现变了好多。
家里安静且干净。
那些书早就被清空,客厅里那个从我有记忆起一直都塞满书的书架如今也变得只剩下寥寥几本,还有一些甚至是小乔的习题册。
心里像是被揪起来了一样。
“我……”
乔郁没让我多说,他很平静,如同早就察觉到了一切的平静:“几年前就是这个样子了,妈妈考虑了很久。你的房间一直没有动过,如果今晚要留下来可以住那里。”说完乔郁便回到了自己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声闷响似乎也拉回了我的思绪。
心口隐隐作痛。
“我以为……算了,傅匀,我们先去放东西吧。”我没敢去看傅匀的眼睛,我觉得我再和他对视我就要哭了。
聪明如傅匀,我知道他肯定能察觉到我不对劲,兴许也能察觉到我家里有些不同的别样氛围。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切都听我的。
房间的布置一如几年前一模一样,熟悉的单人床,蓝色的床单被套,连桌上书架上都还摆着我高中时用过的习题册和书。
一点都没有落灰,也没有任何改变。
我刻意让自己减少对一切的关注,忙着将行李箱的东西拿出来。其实我并不清楚我和傅匀会在这里待多久,或许明天就离开了。我只是需要给自己找一点事情做。
找很多事情做。
傅匀叹了一口气,抓住我忙个不停的手,将我拉到椅子上坐下。
“好了,不高兴也不用强撑。乔浅,这样会让我怀疑擅自帮你做的这个决定是不是我决策错误。”
我仰头静静地注视了他一会儿,突然就不想装了。
我脱力一般将头靠到傅匀腰间,声音闷闷的:“我快四年没回过家,准确来讲,是从26岁之后就没再回来过。我有想过一切会有变化,但至少不会变太多,一切都可以在我的预料内……可是刚刚看到小乔的一瞬间,我觉得我很难受。”
很多时候我都确信自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
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想当然。
这种情况在离开大学之后尤为明显。我自以为是地认为我和别人都不一样,也自以为是地认为我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垮,别人的质疑、针对、冷嘲热讽。哪怕穷到口袋里的钱吃了这顿没下顿,我也从来没告诉过父母我最真实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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