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自觉,自己的下场至多是留个全尸。
对方不选择继续谈,而是直接妥协认输。
明暨盯着疲惫带出颓废的陈则,又找到一个与哥哥不同的地方。
果然没人能与哥哥相似,连相似也难寻呐。
刚才的眼神,明暨现在回味,便什么也不剩了。
走向败局的决绝,没有力挽狂澜的反败为胜作果,还差得远。
“走吧,我引你们去拿那个东西。”
直到队友犹疑不决地离去,陈则目送他们走远,转身再面向明暨时,语气里带上几分自碰面起没有的轻松。
娄敬策捏着明暨右手指节的根部,来回转着圈。
“下去吗?”他问明暨。
“为什么不去?”明暨抽回自己的手,反问他。
脚步迈开,从驾驶舱走出,舱门打开正对上车厢里五双眼睛。
明暨迈开的脚步一顿,落回原处。
“你们也想下去?”
一个个都点头。
“拿个东西花不了多少时间。”明暨抱臂倚着车门,提醒他们,“机场里那些炸药可没有清除,在车上就算炸开也没什么。跟我下去,来不来得及防御避开可就得看你们自己。”
左棣华手上滚圆的玻璃珠一抛一接,映着头顶的灯湛湛闪着光。
他笑得讨巧,把玩着玻璃珠:“明哥,不是还有这个吗?”
簇簇新的玻璃珠,应该能在爆炸中保下他们吧。
明暨飘他一眼,不接受讨好,冷酷无情地拒绝所有人。
“不行。”
他懒得给他们解释,关于珍惜种族的这种东西,对于才开发精神力没有多久的人会引起多少可能的危险。
他就连娄敬策都没打算带去。
明暨一步步布下层阶,对上陈则投来的打量视线,视若无睹。
房车车门在明暨身后闭合,恢复到开启前严丝合缝的状态。
陈则转开看一眼车门:“就你一个人?”
明暨迈前一步,步态闲适,踏地的凿凿脚步声无声给予回答。
——就他一个人。
明暨越过他走向机场建筑群。
陈则往他身后望,房车窗边一个个脑袋贴着玻璃,眼睛齐齐看向他。
他看见有一张稚嫩的小女孩脸孔,才丁点大,不知道有没有十岁,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冲着他做凶恶的鬼脸,张牙舞爪地做出凶狠的威胁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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