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画像?
席玉无言地看了自家皇姐一眼。
预料到他将要说什么,长公主率先堵住他的话头:
“怎么,连个念想都不给我们留?”
席玉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罢了,只是画个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正好今天还没有温习功课。
他看了看天色,正好瞧见云层里日光正盛的太阳,不由自主地想到——
不知道父皇母后,和苍术聊的怎么样了。
那个嘴笨的家伙,不会把事情搞砸吧?
那他们的婚事怎么办?
席玉敛下眉眼,进屋就拿了书去美人榻上随意躺着。
入了秋,外面已然吹起凉风。
纱裙的布料很薄,就算蹭蹭堆叠起来,风吹过时仍然会有明显的凉意。
席玉想到了什么,让大皇子给自己拿了床薄被,盖在小腹上方。
看到这一幕,大皇子乐了:
“呦,你以前不是最烦热天盖被子吗,如今怎么自己主动盖了?”
席玉摸了摸鼻子,含糊地嗯了声,没搭腔。
他自己生病是一回事,但要是连累上苍术……
啧,怎么又想到他身上去了?
席玉烦闷地把书拍到脸上,冷静了会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掀起眼皮一看,就见数十个画师从门口一拥而入,夹着架子和颜料,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这么多?”他下意识就要去看身后的皇兄皇姐。
长公主按住弟弟的肩膀将人压下去:
“别害怕嘛,很快就好,你乖乖的。”
大皇子说得冠冕堂皇:
“一想到没过多久,我亲爱的弟弟就又要离我们而去,我就心痛不已。因此只好叫上这些画师,给阿玉全方面地作画了。”
任何角度都不许放过。
不仅如此,他们还要自己动手,亲自画。
见拗不过,席玉也只好妥协。
他随意躺下,纱裙一角从美人榻上垂下,露出白皙匀称的小腿,脚踝上还被长公主恶趣味地套了一个玉镯,伶仃,惹人爱怜。
风吹过,檐下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日头也随之西移。
不知过了多久,“啪嗒”一声脆响,书卷掉落在地,纤长的手搭在美人榻边缘,指间缠上些许殷红的纱布。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画师瞬间惊醒,正要说什么,就看见后方大皇子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他立刻垂下头,再次沉浸作画。
苍术跟着下人到这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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