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
房门哐当被推开,谢辞手上一抖,书掉在地上。
“知津兄?你这是?”看清来人,他挪挪身子靠着枕头坐直了些。
“听说你醒了,我有些着急,抱歉。”
李徐将房门关上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书放好,伸手覆上谢辞的额头:“不热了,可感觉好些?”
谢辞偏头轻拨开额头的手:“好好多了,病去如抽丝嘛,我感觉明天就能下床了。”
他稍抬头去看身边的人,注意到对方脸颊上的伤神色骤变:“你脸怎么了?被打了?谁打的?”
“陛下。”
“陛下?陛下为何打你?”
李徐遮掩下伤势,以未受伤的右脸面对谢辞坐到床边,谢辞往里面挪挪给他让了些位置。
“到底怎回事啊知津兄,陛下怎么会打你?你犯了什么事啊?”
李徐想想觉得是个博取同情的好时机,便将自己替对方扛违命弃城之罪却被发现的事和盘托出。
第九十章 池中鱼,笼中雀
“你是不是有病!疯了吗!”
谢辞情绪激动下没忍住咳了几声,李徐轻轻帮他抚背顺气却被一把拨开。
“你竟敢做这种事?真是脑子蠢透,知不知道如此大罪,若我输了你就没命了!”
“知道,但我信你不会输,你也的确没输,我当时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我怕你受罚。”
谢辞移开视线,嘴上仍是不饶:“你真的有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解释清原由挨顿打而已,大不了在床上躺几个月,谁要你顶罪。”
“可我不想让你挨打。”李徐小心握住谢辞的肩,让对方转过来面向自己。
“阿辞,我只是不想你受伤,这事是我考虑不周,关心则乱,遇到你的事我总没办法冷静。”
谢辞愣愣看着对方,少顷躲开了那道赤忱、含着自己身影的眸子。
“不要总是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
“没有误会,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阿辞,我只会因为你一个人失去应有的理智。”
“什么啊,快别说了,放手。”谢辞躲开对方的手,心却已因这话乱成一团,偏偏想不出是何原由。
李徐垂下双睫,眼中伤神之色难以掩藏。
想要心是愚蠢?怎么得到人才是关键?
他看向眼前人,他要如何得到这颗心?又要如何留住这个人?
池可游鱼,笼可养雀,然谢辞是鲲鹏,非池笼之物。
若要留得此人,便要先拔利爪再断羽翼,使其丧失逃生之能,永豢于他的股掌之间。
“知津兄那边的柜子里有药,你拿来我给你涂些,对不起,刚刚是我太过了,我是因为担心你才会那么说的。”
戾色褪去,李徐扬起笑意眼眸重聚光芒:“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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