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这是什么玩意儿?”
李凤迤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机关没出现之前,林子中什么都没有,可谁能想到普普通通的树林里,竟然会在霎时间冒出那么多木栏栅来呢?虽说这木栏栅看起来又寒酸又经不起砍,可问题是这些木栏栅不仅会移动,会一跃而起,就算被砍断,几步之遥又会冒出一个来,简直就像是活的一样,交错纵横,随着人们的脚步而忽而静止,忽而飘荡,它毫无规律可循,以为是阵法,但更像是机关,若只是机关,又压根找不着其中的门道,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木栏栅耍得团团转,一时间找不到出路,只觉得头昏脑涨,恼人之极。
“李公子,你这是何意?”被围困在里面的人大怒道,他怒归怒,但因被困在机关里面,根本连李凤迤此刻站在哪个位置都分不清楚,不过声音是确确实实传了出来,可传出来也没用,就在他出声的前一刻,李凤迤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来,兀自咕哝一句道:“哎呀,糟糕,耽误了时辰,被暮兄发现可就麻烦了。”他这话一说完,竟丢下一大堆人离开了,连头都没回。
暮江城闻言立刻退至黑暗当中,也不再好奇这机关的能耐,他脚步轻掠,赶在李凤迤之前回转木屋。
他不知这是李凤迤第几次被人找麻烦,而他本人却从未提起,也没有伤及任何人,只是将他们困在机关之中,暮江城心头不禁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李凤迤这样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要为自己做那么多事、浪费那么多精力呢?
值得吗?
暮江城回屋便躺倒在床上,不消片刻李凤迤也回来了,暮江城听见他往自己这边来的脚步声,便闭上眼睛,半晌后,脚步声又逐渐离去。
李凤迤这个人,真是捉摸不透。
翌日一早,李凤迤依旧什么都没有提起,邢天意照例按时上门,他不死心地再度跟暮江城提到拜师的事,暮江城心意虽决,却不是那么硬心肠的人,拒绝了别人一次,第二次要拒绝他就很难像之前那样直接开口,尤其是当面对邢天意如此诚恳的态度时。
邢天意离开以后,李凤迤在回程的路上便开始试探暮江城:“邢天意的天资虽然不算特别出众,但对剑法有异于常人的触觉,这样的人十年难得出一个,你真的打算放弃?”
暮江城对昨晚的事仍有介怀,不由看了李凤迤一眼问:“你觉得我不应该拒绝?”
李凤迤慢悠悠地道:“我只是觉得,很可惜。”
暮江城别过脸,轻轻地说了一句:“我这样的人,不配有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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