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那件事,是杀我义父吗?”李凤迤问。
“不错,他没有明确告诉我,但我跟你想的是一样的。”君风致叹道。
不用说,段长风没能杀死段应楼,反被段应楼所害,李凤迤努力不去想段应楼会用什么样的手段,而是又问君风致道:“我还想请问前辈,据前辈之见,义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这个问题显然有些怪异,可君风致很快意识到李凤迤之所以会这样问他的理由,他叹一口气道:“恐怕我只能这样告诉你:笑里藏刀,不择手段。”
李凤迤沉默好久,才道:“也许我在为他找借口,是不是因为他的父亲或者他的先祖曾要他立下重誓,今生必须为复国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前辈你说,有这种可能吗?”
君风致摇头道:“这你应该去问他,也只有他才能回答得了你。”
“可是我不相信。”李凤迤垂下眸来,他摇摇头,经历过那样染血的背叛,他还能如何相信,又有几分力气来相信?
“他说的话,我恐怕一个字都不会再信。”李凤迤唇边尽是苦涩的笑意,他抬起眸的时候,掩饰不住那里面深埋的痛苦:“所以我自从囚禁他之后,就再也没能去见过他一面。”
君风致见状不禁叹息着道:“他不知是从哪里修来的福分,居然有你这样好的义子。”
“怎么会?”李凤迤却摇头苦笑道:“对他来说,我自然是不好的,我若是好的话,也不会逼他至此了。”
“你别想那么多,人总是要照着自己的心意才活得下去,若是让你违背心意辅佐你义父,说不定你活得比现在更糟。”君风致毫不讳言,他正视着李凤迤说道,事实上这也正是李凤迤已选择在走的路,但现在只不过是听他简单的这几句,君风致便知李凤迤的心结恐怕一辈子都难以解开。
“有雪翎他们在我身边帮衬,也是我的福气。”李凤迤偏头咳了几下,露出笑容来道。
“我现在总算了解为什么翎儿会那么在意你,换做是我,也希望能多劝劝你,不过很多事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我能做的,恐怕就是提供你所需要的帮助。”君风致毕竟年长李凤迤近二十岁,很多事比起年轻人来也要看得更透彻,而且他知道李凤迤其实都懂,尤其他比起寻常年轻人要成熟得多,因为他常年面对死亡,是以看一切都要比寻常人更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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