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曹髦再次点着头,“好,既然是母亲的吩咐,那朕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此番交付你们大事,若是事能成,则郭家也能如过去那般兴盛。”
曹髦没有说事不成会怎么样,但是两人心里都有数。
郭建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开口,尽管过去他跟曹髦相处的还不错,他铭记了仲父的交代,一直都是跟着他行礼或者高呼。
曹髦将两人分到了何曾那里去,让他们去帮助何曾,具体要做什么,皇帝并没有明说。
显然,这是要给何曾送几个打手过去,让他们能多处开花。
郭家俩傻拜谢了皇帝的恩德,随即诚惶诚恐的离开了此处
尚书台,郑袤皱着眉头,有些失望的看着面前的王戎。
“我三天前交代你的事情,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能办好呢?”
王戎没有开口,模样有些呆滞。
郑袤纵然好脾气,此刻也是有些忍不住了,他拍了一下面前的木案。
王戎被吓了一跳,急忙清醒过来。
“郑公!”
王戎很是诚恳的说道:“望您见谅,我这几天偶感小恙,身体不适”
郑袤恍然大悟,脸上也没有了恼怒,他认真的说道:“原来如此,也对,这些时日里,交给你的事情也确实不少。”
“这吏部的事情越来越多,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往后定然会愈发的轻松。”
“你年轻,有才学,我将大事交给你,也是想让你多磨砺,若是能办成如今的事情,你往后的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的。”
郑袤夸了好几句,方才说道:“既然身体不适,那你今日就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就先放着,等你好了再继续操办也勿要为了政务忙坏了身体,这建功立业,总是有机会的。”
郑袤随即让王戎回府。
王戎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尚书台,他这几天心神不宁,当然不是因为什么病情。
他此刻有些害怕。
陛下要彻查庙堂了。
王戎成为了黄门郎的时候,他的府邸就来了很多的客人,这些人带来了各种礼物。
王戎架不住他们的客气,收下了这些东西,他们来的次数越来越多,偶尔也会请王戎帮忙办点事。
这些都是很小的事情,例如写个诗,题个字,王戎自然也不会拒绝。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礼物变得越来越多,事情也变得越来越大。
王戎终于是被那些金闪闪的东西给迷了双眼,整日跟着妻子一同计算自己的财富,一遍遍的数着。
随即,他又开始用这些钱,用自己的势力,四处去收购耕地,购置家产,建设府邸,他的生活也是变得越来越富有,往日那个不将钱财放在眼里的王戎,只是在几个月内就死掉了。
取代他的是一个吝啬,自私,贪婪到了极点的王戎。
当得知御史台的消息时,王戎忽然有些害怕,因为御史台的不少官员,都是通过他的举荐而上去的。
他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将他们的顺序放在靠前点的地方,顺便给郑袤夸了几句而已。
他现在很害怕,这些事情会暴露出来。
吏部的事情很多,王戎每天都会忙到很晚。
今日算是离开的早了些,天不算太黑,但是还是有些阴沉,乌云密布。
王戎坐在马车内,太阳被乌云所遮挡,让整个世界看起来都失去了光泽,显得有些清冷。
道路上的行人很少,又刮起了风,这风倒也吹不进马车内,但是风的嚎叫声颇令人不安。
王戎坐在马车内,都能感受到那股摇曳的力量。
王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思索起了应对的办法。
陛下对他们这些名士还是颇为看重的,自己跟钟会的关系也算不错了,若是能及时认罪,向陛下告知这一切,是否就能得到原谅呢?
可若是陛下压根就没有想责罚自己,或者没发现自己,自己冒然去认罪,会不会无端的给自己招惹祸患呢?
或者先将这件事告知自己的父亲?
想到这里,王戎的心情就更是糟糕。
他的父亲为官多年,虽然不能说很有政绩,但是却从不曾做过这样送礼的事情当初自己写信告诉他要做官的时候,他也是告诉自己,不能败坏家族的名望,不要做有损道德的事情。
若是他知道了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他会怎么想呢?
王戎忽然失去了告知父亲的胆量。
随即也就打消了跟皇帝认罪的想法,看来,还是要尽力去隐瞒这件事,或许可以去找几个好友,为自己做担保,陛下最喜欢的是嵇康和阮籍,若是他们能出面为自己担保,陛下或许就不会动自己了。
对,还得提前派人做好准备,若是陛下真的要抓自己,还可以让士人们出来为自己开口,到时候陛下也不敢轻易对自己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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