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咨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伍延,眼神却无比的复杂。
伍延打乱了毌丘俭等人的谋划。
当他们的大军再次前进的时候,就已经是看到了吴人的那些防备措施,各处都修建了水寨,战船来来往往,如今再想要强攻,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毌丘俭站在楼船上,听着张特讲述那边所发生的事情,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唉,吴国也并非是没有忠良啊,可惜了。”
而在此刻,交州的战局也发生了新的变化。
文钦终于是领着远征军杀进了交趾,沿路的据点都被他给拔掉了,他是硬拔的,颇有些他儿子的风范!
沿路的吴国将领们死伤无数,而吕兴在看到远处的魏军大旗时,激动的难以遏制眼泪。
吕兴当即领着众人前来参拜文钦。
文钦对他们也很是客气,对这位不过是郡吏出身的吕兴,文钦很是恭敬的回礼,还请他上自己的车。
魏军如此进了交趾郡,周围的吴人都是作鸟兽散,别说夺回交趾了,就是连反攻的念头都没有了。
此刻,吴国顿时有了些灭国的趋势。
荆南和交州的战况,让大多吴人都觉得,似乎国家就要如此灭亡了。
有这样想法的不只是底层的百姓,乃至军中的将领们,也有了这样的担忧。
一时间,军心动荡,整个荆州的战局变得更加不利。
在这样的情况下,施绩,丁奉,陆抗三人终于在豫章郡见了面。
三人看起来都已经精疲力竭。
可这种疲惫也是有所不同的。
施绩看起来愈发的苍老了,这位目光长远的老将军,看起来似乎苍老了十岁,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眼里满是说不出的哀伤与痛苦,连声音都夹杂了些哭腔。
这些年里,他所培养出的年轻人,包括他自己的子弟,族人。
在这一场战役里都快要死绝了。
他看着一个又一个大吴未来的希望就这么惨死在敌人的手里,自己这个老头却苟延残喘,继续活着,心里的痛苦实在是无法言表。
他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丁奉的疲惫又不同,他浑身都是伤,伤痕累累。
他可不是那种留在后方发号施令的将军,逢战必上,身先士卒,以如今的年纪,他尚且战斗在第一线,他记不得自己杀了多少敌人,也不知道自己被砍中了多少次,反正,他浑身都没有完好的地方了。
包括他的脸,他的脸上都有着纱布,惨不忍睹,令人动容。
陆抗反而是三个人里看起来最有精力的。
可是他的愤怒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陆抗是个很自信的年轻人,他不觉得自己比王基这些人要弱。
接连的失败,成为了他的羞辱,而这种羞辱还不是因为技不如人。
这就相当于你在正常对线的时候,自家队友前来闪现给敌人送了个加成,送一个还不够,频频来送,然后对局就变得不公平了。
谁碰到这样的情况都得炸。
当三位大佬聚集在这里之后,便商谈了如今的战事。
“死了都死了,文钦一路杀,杀到交趾了,我没能拦得住他我已经没有将领可以用了。”
施绩的声音在颤抖。
丁奉皱着眉头,严肃的说道:“王基很难对付,他不露出破绽,而且麾下的将士也是很凶猛,我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陆抗看着两人,轻轻摇着头。
“两位老将军,本来有你们在,我不该多说什么,但是如今的局势,并没有伱们所想的那般恶劣。”
听到陆抗的话,两位将军急忙看向了他。
无论是资历还是官职,陆抗都不如他们,但是这些时日里,陆抗频繁给他们写信,给了他们一些建议和想法。
在后续的战事里,陆抗的预测都被逐一坐实,这让施绩和丁奉都不敢轻视这位少年将军了。
况且,东吴向来有让年轻人当统帅的传统
陆抗的父亲更是名将,故而施绩和丁奉都觉得或许他也能成大事。
陆抗看着惊讶的两个人,开口说道:“王基和文钦的配合出现了问题,王基原本的想法是自己逐步前进,让文钦负责掩护,两大军团配合,不断的蚕食,但是如今,文钦跟王基的联系已经断开了,他们离的太远了。”
“当然,以他们两人的军力,想要单独吃掉任何一个都很困难,而且另一方肯定会来支援。”
“所以我们应该直攻要害。”
“夏口,江陵,我准备领着军队强攻这两个地方王基和文钦都不会允许此处有失,这里若是遭遇进攻,无论如何都会前来防守。”
“当下荆南的情况,就是要让他们无法再放肆的扩张,将他们遏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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