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与谢玉升相对,立在小桥之上,道:“我已经没有生气了。”
谢玉升抬起眼睫,温柔的目光如水,“那你为何还不愿和我回去?”
秦瑶眼底情意脉脉流淌,一只手触上了他的脸颊,道:“你不用和我道歉的,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怀疑我父亲的。”
谢玉升微微一愣。
秦瑶继续轻声道:“你是皇帝,自然有你的难处。那么多证据呈到你面前,你若是不怀疑我父兄也不可能,我能理解你。”
谢玉升从没料到会从秦瑶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秦瑶笑了笑:“我已经想好了,我会去亲自问问我的父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把这其中的误会都给解除了,好不好?”
微风柔过,草木簌簌。
月色下,郎君女郎相对而立,鼻梁与鼻梁几乎相贴,呼吸在咫尺之间纠缠。
远处是皓然银月,近处是池水,银河落在其中,波光粼粼。
秦瑶眼里含情地看着他,道:“我没有生你的气。你今日出现在这里,说要接我回洛阳,我心里已经很开心了。”
她指尖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你会在长安城,等我回去的对吗?”
谢玉升握紧了她的手,五指伸进她指缝间,与她十指缠绵地相扣,道:“会等你的。”
秦瑶唇角漾开了微笑的涟漪,抱住了他的脖颈。
谢玉升低下头去吻她。他以为自己早已喜欢上她,然而她的智慧与包容、勇敢的决心,却在这个夜晚,再一次让他为她心动。
他们从来不是矛盾的对立面,他们会一起解决问题。
唇瓣与唇瓣纠缠,情意缠绵悱恻。
待唇舌分开之后,二人能听到对方胸膛中的心跳声。
秦瑶将头搁在他肩膀上,闻到他衣襟间淡淡的香气,这让她倍感安心,她侧过脸,眼里满是他的身影,柔声道:“你一定要等我回去。”
谢玉升轻轻拂去她脸上的碎发,道:“会的。”
星河暗转,月照千里,漫漫的岁月里,总会有无数次的心动,让他们反复地爱上对方。
秦瑶选择在第二日清晨出发去泾州,同样的谢玉升也上马回了长安,二人背道而驰,往不同的地方奔去。
泾州在洛阳城的东北方向,几十里的距离,不算远,然而秦瑶认不得路,恰巧燕贺说他也有事见秦大将军一趟,便提出可以护送秦瑶去泾州。
秦瑶同意了,由着他的人马护送她,一路往北。
上路后不久,秦瑶就收到了一封特殊的来信,写信着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阿耶——
对于秦瑶此前在信里。质问他的一些话语,秦父未做解答,而是说等和她见了面,会一一回答她的疑惑。
他在泾州更北的靖州,凤凰台上,等着她。
秦瑶看着信纸上熟悉的字迹,将信纸折好,放进了衣襟贴着心口的地方。
她知道阿耶不会骗她的。
秦瑶带着这样一份情绪,往凤凰台驰骋去。
她的马策过旷野,策过山谷,不出一日便到了目的地。
才到靖州的关隘处,便有的将领上前来迎接她。
“娘娘您可算到了,大将军让末将日日守在关隘处,等着您的到来!”
秦瑶听到后,心中涌上暖流,道:“我也很想阿耶。”
将领带着秦瑶往郊外走。
远远的,秦瑶就看那葱郁的林海之中,矗立着一座高台。
风拂过,山林飘绿,犹如绿海。
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更有江水浪声若有若无地传来。
将领带着秦瑶进了森林,看到秦瑶脸上疑惑的神情,道:“娘娘方才看见的那座高台就是凤凰台,在凤凰台下是有清江水,时不时拍打的高台,发出巨大的浪鸣声。”
秦瑶坐在马上,躲过林间的横生出来的树枝,问:“阿耶为何要在那里见我?”
那名将领不说话了,笑着摇摇头,脸上笑意不明。
秦瑶微微蹙了下眉,不知为何从进了这森林里便一直眼皮乱跳,她强自压下心中的情绪。
山林里薄岚飘荡,时不时有林鹿穿林而过。
秦瑶借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心想若是在林间居住,这里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场所。
小路的尽头传来喧哗声,越往前走,喧哗声越大。
当秦瑶策马出了森林时,眼前的一切,让她定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这森林深处居然驻扎着军营!
士兵们来来往往,喧哗叫喊,手上拿着伐木的工具,时有人扛着树木从林间出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