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律白道:“解姑娘娴德仪雅、才貌俱佳,当择良人相伴,臣恐误了解姑娘。”
昭元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用这种理由为借口的,多半是心里有了人。你且说说,看中了哪家姑娘,是否比解家女更为优越。”
赵律白犹疑几息后开口应道:“无人能与他相比。”
昭元帝合上奏折,饶有兴味地道:“哦?能得珩儿如此评价,此女定然非同凡响。”
赵律白下颌紧绷,沉吟良久方才出声:“陛下为儿臣赐婚,儿臣不胜感激,恳请陛下将婚事延后,儿臣……自请前往封地。”
昭元帝用力扔下奏折,怒道:“男婚女嫁天经地义,朕许解家女给你是为了你好,你不要不知好歹!”
赵律白伏首,没再应声。
须臾,昭元帝又道,“柳相这些年一直辅佐你,你也很听他的话,朕不妨告诉你,这桩婚事乃柳相大力撮合的,他认为武威侯之女饱读诗书、贤淑温婉,又有一手好丹青,是淮南王妃的不二人选。”
赵律白豁然抬头:“什……什么?”
昭元帝道:“此前你领兵出征庆州时,朕有意为你觅一良妃,便让柳相给做了朕参考,他的确事事为你着想,权衡利弊之后最终定下了解家女。”
赵律白微笑道:“原来是柳相替我选的王妃。”
昭元帝问道:“你还想将婚期延后吗?”
赵律白讷讷地摇头:“不了。”
婚事虽定了下来,可赵律白却突遭恶疾,一病不起,太医日日为其诊治,却始终不见有好转。
一时间,京中流言四散,道是那解家女与淮南王天克地冲,刚定了亲便把人克得卧病在床。
这些流言虽然很快就被禁军镇压了去,可武威侯解同知心中却如同扎了一根刺,甚是不悦。
为慰解氏父女,昭元帝降旨,赐封解随玉为安阳郡主,此事渐得平息。
这日晌午,柳柒特意备了几味小食来到淮南王府,见赵律白正坐在桌前吃药,含笑走近了道:“卧榻数日,殿下的气色总算得见好转。”
他虽日日来此探望,可赵律白却因病体沉疴不愿与他说话,今日难得开口:“尚可。”
态度虽有些淡漠,柳柒却并未放在心上,将食盒中的物什一一取出:“这些糕点俱是殿下爱吃的,尚有余热,殿下吃些罢,可解药的苦涩。”
赵律白屏退屋内的一众侍婢,旋即凝视着柳柒,问道:“砚书,你当真觉得解姑娘能做我的王妃吗?”
柳柒道:“解姑娘出身世家,且才貌出众,自然是殿下的良配。”
“良配?”赵律白道,“是啊,她还作得一手好画,技艺之精妙,与云时卿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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