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不忧一剑劈开了飞奔向马车的海寇,当即对陈小果道:“你先驾车离开这里,我留下来断后!”
陈小果没有犹豫,立刻跳上车辕,握紧缰绳快速往前驶去。
尽管司不忧拖住了众多海寇,但还是有人朝着马车追去了,眼见着长刀就要劈在车篷上了,柳柒迅速拔下发簪,催动手腕,将其射出车外。
倾注了内力的玉簪穿透车壁,“噗”地一声扎进了敌人的胸腔,凌空飞来的海寇猝然落地,被一支发簪毙了命。
柳柒筋脉被禁锢,此刻强行运功,顿觉内息紊乱,颅脑晕眩不止。
“公子!”孟大夫一把扶住了他,“你怎可动武啊!”
柳柒摇了摇头,温声说道:“我没事,别担心。”
耳廓微动,他察觉到又有海寇举刀劈向马车,可身边已无可用之物。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长箭破空而来,将那名海寇射出几丈开外。
马车骤然停下,柳柒忙扶住车窗,勉强稳住了身型。
陈小果道:“柳……夫人,前方有兵!”
柳柒掀开帘栊一角,透过缝隙瞧去,不远处果真有不少兵马往这边赶来,领兵之人乃枢密院副使卫敛,方才那一箭便是由他射出。
海寇们见邺军赶来,当即飞身隐入竹林内,卫敛厉声道:“追,全部杀掉!”
陈小果赶忙对他抱拳揖礼:“多谢军爷出手相助,敢问军爷这是要去哪里?”
卫敛道:“本官奉圣上之命平叛楚州海寇之乱。”
柳柒记得卫敛曾是师旦的人,如今师家落败,与师家来往密切之人均受牵连,无一幸免,可卫敛不仅平安无事,反而带兵出征,如此看来,他应当也是赵律白安插在师旦身旁的一枚暗棋。
陈小果方才与海寇厮杀,锦衣上粘了不少血,贴在唇上的胡须也被汗渍浸得松脱,此刻正半悬着,随着他喘出的气上下漂浮。
卫敛瞥向他将落未落的胡须,问道:“尔等为何会被海寇追杀?”
陈小果道:“贫……咳,我与我家夫人北上探亲,途中不慎遇到了海寇,那群王八觊觎拙荆的美貌,欲抢夺之。幸好军爷及时出手,这才保了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军爷再生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卫敛沉默地看了马车一眼,旋即调转马头,领着大军往楚州城的方向赶去。
司不忧擦掉脸上的血迹,立刻跳上车辕,见柳柒面色苍白,担忧道:“砚书,你怎么样了?”
柳柒捂着肚皮,淡淡地道:“我肚子,肚子有些疼。”
孟大夫道:“方才公子强行运功触了筋脉禁制,以至内息紊乱,动了胎气。”
司不忧扣住柳柒的手腕,果真察觉到他的内力在逆行,遂问向孟大夫:“你能保他平安吗?”
孟大夫道:“你若能稳住他的内息,我或许可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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