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天主教徒。你有一个典型的圣经名字。蕾切尔也是圣经中诞生的名字,她是雅各的妻子。”蕾切尔挑眉微笑,“这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我们有共同点。”
以斯帖对这种说法不置一词:“您为什么来这里?我是说,您看上去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蕾切尔勾唇一笑,唇角上漾开一圈岁月的波纹:“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时日无多。我需要避开我的丈夫,找一个人记录我的一生。”
“是米娅克莱斯特的一生,还是蕾切尔莱克特?”终于进去正题的以斯帖打起了精神。
蕾切尔歪着头:“你很喜欢把这两个名字分开。事实上它们拥有的是同一副躯体。”
“您作为蕾切尔莱克特的过去,我想所有人都很好奇。毕竟您有一位十分出名的丈夫。但米娅克莱斯特却鲜为人知。”以斯帖耸肩,“而我更好奇的是,您是怎么从米娅克莱斯特变成蕾切尔莱克特的。”
“你果然十分聪明,确实有挖掘真相的本领。比起记者你更适合侦探。”蕾切尔十分赞赏以斯帖的犀利,“米娅克莱斯特。很久没有人叫过我这个名字了。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希望你有足够的耐心。”
以斯帖点头:“我想我除了耐心就只有时间了。你可以慢慢说”
“当我还是米娅克莱斯特时候,我有一个哥哥,约翰。他在欧洲的大学读书。”蕾切尔支着下巴陷入了回忆,“他就读医学院,而汉尼拔是哪里的讲师。女人入大学到现在不过一百多年。我父母是立陶宛有名的贵族,他们观念里没有女人不能上大学的观念。所以我去英国读了自己想要的大学。我经常回法国看哥哥约翰,也就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认识了讲师汉尼拔。”
蕾切尔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以斯帖询问:“那么,汉尼拔莱克特医生是你哥哥的老师。”
“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如此。”蕾切尔喝了一口水。
“那你怎么会变成他的妻子?我是说师生恋在那个年代…应该是十分惊世骇俗的。”以斯帖难以想象四十年的师生恋,无论是那个国家都是不容的。
“米娅克莱斯特并没有成为汉尼拔莱克特的妻子。她在1971年就已经被确认死亡了。也就是在这一年,我成为了汉尼拔的妻子。”蕾切尔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她漂亮的褐色眼睛望着以斯帖。
以斯帖却认为她在通过自己看到过去,任何年老的人都有年轻的过去。
“我哥哥约翰死于一场爆炸,我也在那里。被爆炸波及的我没有死亡而是被送去了医院。汉尼拔正是那家医院的医生。”
“等等,你说过,汉尼拔是你哥哥的老师。”
蕾切尔点头:“汉尼拔在大学时是讲师。很多医学讲师都在临床工作。命运就像是开玩笑一样,汉尼拔成了我的主治医生。那场爆炸在我的背后留下了一条伤疤,也带走了我作为米娅克莱斯特所有的记忆。”
“等一下,也就是说,你失忆了?”以斯帖吃不准眼前这个女人有没有说谎,女人天生就是个撒谎高手,但她一直在观察蕾切尔,蕾切尔的表情告诉她,她没有撒谎。
真的是这样,那真是一个好的故事开头。
“我知道,这听上去像是一个恶俗的故事开头。”蕾切尔后背靠着沙发微笑地看着以斯帖,“我听着象征着生命的仪器声醒过来,他就站在我的床前,暗金色的头发,深邃的目光,洁白的大褂,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了天使俯身在我的耳边,告诉我,我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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