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壤大神”目光冷漠,“死期将至之前,你还有两天时间去说服她。她愿意劫法场,那么,就可以驱使我等,将魏昊拖住……”
“只是拖住?!”
“隐龙,你应该很清楚,‘天刑枷锁’是没有意识的神器,拖住魏昊,已经是我等现在的极限。人间,我们能施展出来的手段,只有那么多。”
“天壤大神”甚至还提醒了一下神龙,“不要忘了‘夕兽之子’,它的陨落,没有人能想到。”
“不错!魏大象并不简单,天生神人,会有无数可能,哪怕是深陷绝境,这种人也不会放弃,给他一个机会,就能越挫越勇、越战越勇……”
“亘古以来的神人,打造了巨大的天路囚笼,所有的规则,也是限制我们自由的诅咒、枷锁……”
“再怎么愤怒,也不要妄想在天下击杀神人。”
对话在持续着,神龙同意了“天壤大神”的说法,随后,它目光决绝:“我会说服当朝太后!!”
伴随着这句话,神龙身影退散,“十仙奴”也恢复谒者模样,只是神情有些憔悴。
这都畿之地的春雷,终于不再继续响,人们终于可以安眠,于梦乡中等候着天明。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魏昊睁开眼睛,缓缓坐了起来,他又一次遇见了小皇帝,又一次轰走了他。
随着京城的鸡鸣声此起彼伏,太阳也逐渐升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批卷的考官们也终于睡下。
和别科不同,明算科是最先出成绩的。
糊名的考生卷子早已分类存档,头名只有一个,那就不需要加试以及参考乡试成绩,对考官们而言,这一届的明算科,让他们非常轻松。
只是,当揭开糊名时,姓名让主考李怀柔心情相当复杂。
“怎么会是他?”
李怀柔不能理解,可唯一的全对明算科举子,的的确确只有魏昊一个人。
那么,按照规则,魏昊自然是明算科的状元。
可是一想到诸多神异,李怀柔还是决定跟同僚们谈一谈。
“我听说,这个魏大象,很不讨圣上喜欢,包括太后,也是相当的厌恶。若是点为状元,是不是……”
“难不成要黜落名次?列位,这么做的后果,谁来承担?”
“先不管这些,昨夜天象,诸位怎么看?”
“这……”
一时间,整个官厅都有些死寂,朝中相公,门下自然多得是望气观相能人,晚上看到了百里巨龙,更是看到了巨龙撞墙,之后更是十道仙气具现灵光,同百里巨龙对峙,这些,都是神异无比的事情。
原本任何一件挑出来,都要大书特书,毕竟天有异象,人间必有对应。
神仙的显圣,导致水土变化,很正常的事情。
但这神仙有点多,整整十一个。
“虽不知道为何,不过,或许跟后日子时之事有关。”
“斩龙么……”
“这一次斩龙,不知道会诞生何等天象。”
“魏昊会是监斩官。”
“……”
旧事重提,自然格外让人敏感。
李怀柔心中暗忖:莫非魏大象会是第二个太祖皇帝?
然而,李怀柔又想起一事,心中也是泛起了狐疑:早有传言,太祖皇帝是最后一个人皇,魏大象倘若真有鼎革夏室的机缘,岂不是不值一哂?
私心、欲念,交织在一起,让李怀柔非常的心情复杂。
推魏昊一把和暗中掣肘的念头,居然都有。
正当诸多朝中重臣在那里各怀心思的时候,上内侍监太监赫连无咎率领一众小黄门前来宣旨,说的是要加封“四渎”一事。
所有重臣,此刻听到的,都不是什么“四渎”,他们很清楚,这应该就是奔着“济渎”而去的。
这个旨意,在这个时候,完全说明了一件事情,宫中倾向了济水龙神,想要阻挠魏大象斩龙。
可能吗?
有这个可能。
因为这里是人间。
人间的事情,从来都是充满了变数。
“东井南垣之东四星,曰‘四渎’也……”
宫中,“护国大法师”袁洪给太后、皇帝,讲解着“四渎”的由来。
从“天汉”到汉水,来龙去脉都是讲得清清楚楚,让太后、皇帝都是大开眼界。
“国师,加封‘四渎’为‘护国安定亲王’……如是能增‘四渎’香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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