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缜密的心思呀,这是谁的手笔呢?”朱祁镇冷冷扫视过去。
周贵妃瘫坐到椅子里,尚雪莹早已放弃,刘尚寝此时也意识到中了对方的圈套,一颗心沉了下去。
只有吴司舆还不死心,指着青萝和绿竹道:
“这箱子是她们二人保管的,说明就是她们做的手脚,要陷害奴婢,如今物证已现,请万岁明察!”
“我们做手脚?”青萝冷笑,“我二人在南海子,既不通香料又不懂制烛,所有物品一律由宫里发放,如何做这手脚?”
“你们不会,可以找门路,让宫外的人来做。”
吴司舆脱口而出,事到如今,她是一条道走到黑了,能搏多少是多少。
“好,就算我们手眼通天,可以找到外面的人来做。”青萝神情自若,“可昨夜,刘尚寝召绿竹来关帝庙,我们是到了庙门口,刘尚寝才告知是要绿竹留下为三位娘娘祈福。到这儿以后,绿竹就再未出过关帝庙,中间只有我被莹贵人叫了出去,去她那儿换件新衣,来回总共只有半柱香的功夫,而且所经之处,没有一间官室。既不曾事先告知,又一直待在关帝庙里,且是如此短的时间,还得和祈福的那些蜡烛一模一样,这要能做成手脚,难不成我们开了天眼,未卜先知吗?还是像孙猴子那般神通广大,能平白变出来一根呢?”
她的话掷地有声,有理有据,便是吴司舆再胡搅蛮缠,也无处可缠了。
绿竹正要接话,蒋安忽然笑道:
“万岁,娘娘,容奴婢多句嘴。若是这蜡烛乃叶典苑和元典苑所为,她二人既有这等缜密的心思,为何还要留在箱子里等着被发现呢?按常理,应该是扔了,毁尸灭迹才对呀。”
他知朱祁镇对绿竹的心思,此时见她二人胜局已定,便替绿竹说了此节,好趁机卖个人情。
朱祁镇没有急着接茬,又转向周贵妃,道:
“蒋安与她二人素无交集,可谓无私可循,却得出此论,不知贵妃以为如何?”
周贵妃憋着气道:“蒋公公旁观者清,所言自然公正。”
朱祁镇颔首:“贵妃既也这么想,那看来始作俑者,绝不是叶绿竹和元青萝了。”
“是。”周贵妃臊眉搭眼。
青萝又道:“蒋公公此言倒提醒了奴婢。昨夜说来甚怪,领完蜡烛,奴婢陪绿竹去里面换衣服,刘尚寝带人在外间等候,等换完衣服出来,她才带人离开。然后奴婢就擦起了贡桌,也怪奴婢手笨,不小心折了一根,为怕责罚,再加上未到亥时,就没有声张,悄悄放进了箱子里,换了一根新的。绿竹怕奴婢再出错,就自己去放,可她腿脚不好,踩上了地面的蜡油,同样的位置,刚放上去的蜡烛,又给折了!这次,却被刚好经过的刘尚寝瞧见了,刘尚寝带人走了进来,数落了我们一通,然后就让人带着那支断了的蜡烛走了。”
刘尚寝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她瞬间明白,“证据”是如何留下的。
原来她二人早就偷梁换柱,故意摔倒,引自己入局!
在场众人神态各异,朱祁镇瞅了眼蒋安,蒋安会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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