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个月,朱祁镇都没有再踏足长乐宫,更不曾召见过绿竹。
后知后觉的妃嫔们终于察觉出不对,私下里变着法打听,奈何那日随行去智化寺的人慑于帝王威胁,半个字也不敢透露,妃嫔们只能自己猜测,究竟是何缘故。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周贵妃。
“万岁平日里恨不得把叶绿竹绑在裤腰带上,得了空便黏到她身边,这次竟然能忍住半个月不见,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想了好一会儿,抛出自己的猜测:
“不会是她偷男人,被抓了个现形吧。”
亲弟弟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她要是偷男人,还能毫发未伤的回到长乐宫?封号未撤,位分不降,万岁就算再好性,也忍不到这份上吧。”
“这倒是。”周贵妃点点头,奇道:“那能是什么缘故呢?”
“管它什么缘故,万岁既不想让人知道,就别乱打听,免得犯了他的忌讳。”
“行,不打听就不打听。”周贵妃又幸灾乐祸道:“哼,她叶绿竹上回甩我一个倒钩刺,让宸妃分了我的权,这仇我到现在还记着呢,趁着她失势,这场子我得找回来。”
周辰安立马道:“形势未明,你别妄动。”
“还不动?你上次说一步不动,现在是步步不动,那我闲着干啥?我这黑子儿不是白当了?”周贵妃面有不悦。
“你要是想不开,门口有井,自己跳去吧,倒也省的别人麻烦。”
“嘿,我是想不开,现在万岁拿我这个贵妃当摆设,有什么事儿,连问都不问我,直接去找宸妃。再这么下去,我这掌管六宫的权利,早晚被架空!都怪那个元青萝,传什么谣不好,偏偏拿身世说事。眼瞅着万岁对太后生了嫌隙,还连累到了咱们!气死我了!”
“你安稳着点儿吧!”周辰安一如既往的淡定,“万岁对太后生了嫌隙,太后只会比你更头疼!这个时候咱们不管是撇开关系,还是在万岁那儿替她当说客,都不合适。不如作壁上观,等太后自己去解决,横竖太子之位已经到手,轻易废不了,只要你稳住别出大错,万岁心里就算再疏远,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那就这么干等着?”周贵妃有些不甘。
周辰安悠悠道:“要不然你去万岁跟前儿撒泼打滚儿,抓他个满脸花?”
“敢情在你心里,我就会这些是吧?”
“不然呢?”
周贵妃想来想去,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
绿竹失宠,满宫上下多是看热闹的,只有青萝生出了别的心思:
跌入低谷,绿竹会不会改变先前的想法呢?
如果这个时候,她及时出现到她面前,贴心安慰,那么她二人,是不是会重归于好?
她怀揣着一丝侥幸,漫步到长乐宫附近,扒拉着墙角,远远望着宫门口,期许能碰到绿竹出来,说上几句话。
从下午等到傍晚,她终于等来了绿竹的身影。
只是那抹熟悉的身影旁,还有另一个人: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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