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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宸妃特意带着吉王来看望绿竹。
病榻前,吉王的小手抱住她的手臂哭得眼泪汪汪:
“母亲,你怎就忽然病了?要快些好起来呀。”
“乖。”绿竹摸摸他的小脑袋,“去外边玩吧,莫让母亲的病气传给了你。”
宸妃便向奶娘吩咐:“带吉王去殿外吧,刚好我与皇贵妃说几句话。”
“是。”
奶娘牵着吉王的手去了殿外。
待殿门关上,绿竹接过君凝递来的药碗,故意叹了口气:
“我这病怕是久不了,不如趁着万岁的心思还在我这儿,劝他快点立吉王为太子,如何?”
宸妃一怔,而后白了她一眼:
“行啦,就别来试探这一套了,我是要跟你说别的。”
绿竹收起戒心,缓和了神色:
“说什么?”
“依我瞧啊,只查元青萝的长阳宫还不够,尚明心的长寿宫、黎才人、淑婕妤的长安宫,还有兰美人、玫选侍的永宁宫,这些个跟你有点过节的,都得好好查一查。”
绿竹颇感意外,默不作声地瞧着她。
“你不必疑心,对你下手的绝不是我。”宸妃又白了她一眼,“虽说你死了,对我是有点好处,可这宫里没了你,我岂不寂寞孤单?”
绿竹低下头来,青花瓷勺一下又一下搅动着汤水,泛起一圈圈涟漪,最后点了点头:
“嗯,那就都查吧。”
然而查了一圈,也未查出个什么,没有丝毫痕迹。
尚明心、黎莎、尹美淑等人的寝宫都已恢复正常,唯有青萝,绿竹仍不肯解她禁足。
皇帝问及原因,她只愀然不乐:
“是妾之错。明知后妃不该拈酸吃醋,可把万岁当夫君处得久了,还是忍不住泛酸。从前倒也罢了,如今眼瞅着万岁越来越宠和妃,这心里怎是个滋味?妾时日无多,便不想再顾那些礼仪规矩,只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多和万岁在一起。”
听她这么一说,皇帝的心立时软了,好声宽慰:
“别说这种傻话,好好养病,你会好起来的。”
她轻轻摇了摇头,掉下眼泪:
“妾的身体妾知道,万岁若真心疼妾,就容妾任性这一回吧。”
“好好好。”皇帝忙去给她擦泪,“我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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