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天气很冷,她穿的不多,她冷的浑身都在抖,连牙齿都在打颤。
宋兴文只是看着她,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快点,钱给我。”
宋笙咬着牙齿,摇了摇头。
那条巷子平时路过的人很多,那天也是一样,很多人只是经过,像看热闹一样,目光扫过宋笙又扫过宋兴文,然后又偏头低声议论。
宋兴文是一个极其要面子的人,他受不了宋笙这样驳他的面子,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伸手死死地拽住了宋笙的衣服,要拿她手里的钱。
宋笙努力地攥紧手,她那天只觉得手指似乎都破皮了,整个手掌都红了。
但是她还是没拿住她手上的钱。
她不知道在那条巷子里,经过的人到底是怎样在看她的,也不知道他们的眼神到底是怜悯的还是嘲笑的,她只知道那天自己心里仅存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自尊,一点一点地被碾碎。
在那个大雪的天气,她的自尊碎了一地,雪继续落,覆盖住了那一地的破碎。
她记不清那天宋兴文有没有动手打她,她只知道自己最后就那样无力地靠坐在墙壁旁边,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格外地陌生。
她只觉得心里筑起的城墙一点一点地坍塌,变得四面透风。
过了好久,她听见了很小的议论声:“野哥,那是我们学校的人吧,校服确实是我们学校的,是初中部的吗,怎么哭成那样啊。”
她那时候脑子嗡嗡的,整个人是麻木的状态,好像对别人的话没有任何的感觉,也不知道该有什么情绪了。
直到她感觉自己的前面似乎是蹲下了一个人,周围的风似乎被挡住了,没有那样的冷。
“喂。”
一声很淡的声音,夹杂着冬天的寒意,钻进她的耳朵里。
宋笙顿了好一会,才从臂弯里将脸慢慢地抬起来,她的眼前是带着模糊的,像是有一层雾,一切都像是变成了虚化。
直到,她看到了蹲在自己面前的沈知野。
像是以他为一个点,周围一切的都慢慢地变得清晰,那一层雾气慢慢地褪去,清晰的世界映入她的眼里。
她看到了带着笑的沈知野。
少年的沈知野,浑身上下总带着一股少年气,笑起来时,眉眼都带着一股英气,一下子就能击中人的灵魂。
后知后觉,难堪、尴尬、无措、慌张涌了上来,让她在一瞬间,眼泪又涌了上来。
沈知野看她一瞬间眼泪又涌上来,整个人愣了两秒,才说:“期末考试是考得有多差,哭成了这样?”
站在沈知野旁边的几个男生看了便也蹲下来,笑嘻嘻地说:“考差了其实没关系,下学期再努力也不迟。”
沈知野笑了笑,余光瞥到了宋笙的手,因为冷,冻得全部是红的,还在轻微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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