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那对母女,好让两人先忙着管好自己的处境吧。
纸上的墨迹已干,苏幼月拿起来最后看了一眼,便交代春芽送去给祖母看。
那上面是她整理出来的账本上的所有问题,柳姨娘刚开始接手管家的时候,自然安分,可她手头并不宽裕,可不就得想办法捞钱,不然也不会把主意动到祖母时常盯着的嫁妆上。
这账本上的问题虽然都掩盖的很好,可苏幼月一个人打理过十几家铺子的账本,这点雕虫小技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柳姨娘现在能咬牙还嫁妆还钱,还不是因为这些年捞了不少的私房钱,等她这些私房钱都充了公,和苏芊连吃穿用度都顾不上的时候,看她们娘俩还有没有时间来找自己麻烦。
办好了这事,苏幼月就叫了谢渊来,她准备再带着他去见一次王掌柜。
不知是不是前几天见对方见多了,她现在对着谢渊总算没那么害怕了。
虽然她不知道男人之前为何对她忽然动了杀心,但目前看来,这几日自己暂时安全了。等她帮他翻身,他估计也会彻底放弃杀了自己叭
风雪依旧,男人沉默如常,上了马车,风将车帘吹动,苏幼月看见他的肩头落了一层细小的碎雪。
说起来,比起她家里这两个各怀鬼胎的妹妹,谢家的三个兄弟关系却要好得多。
至少上辈子她曾在谢渊的书房里见过他两位兄长的笔墨,都被珍藏得很好。
他看见的时候,那深沉的目光,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马车猛然停了一下,苏幼月险些磕到脑袋,还好锦儿给她垫了一下,才不至于叫她磕伤了,锦儿自己却磕了一下,瞬间两眼泪汪汪的。
她刚要问怎么回事,外头就传来一道孩童的哭声。
“好痛,呜呜呜”
不知为何,苏幼月感觉这声音有一丝莫名的熟悉,可她还是更紧张马车撞到了人,给锦儿轻轻揉了两下脑袋,就伸手挑开车帘:“撞到人了?”
按理说不该如此,她带的这位车夫是十几年的老车夫了,从来没出过撞人的事,再者,旁边的谢渊也是驯马的高手,他应该不至于反应不过来出手帮忙。
帘子一掀开,她就看到疼得在地上打滚的小孩,约莫十岁左右的身材,像是疼得狠了,小孩儿哭个不停,嘶哑着声音喊着娘亲。
“程伯帮我看看这孩子怎么样了,实在不行我们先送他去医馆吧。”
她的声音刚刚落下,地上的男孩就忽然捂着肚子吐出一口血来,那鲜红的血色在雪地上格外刺眼,把她吓了一跳。
车夫都还没反应过来,谢渊已然从车上跃下,走到了那孩子身侧。
小小的男孩儿,在他面前就跟老鹰面前的小鸡仔似的。
苏幼月还没担心完,下一秒,就瞪大眼睛看着男人毫不留情,伸手将男孩提了起来,声音像是掺了冰渣:“演够了没有?”
“谢公子,您这是做什么!”锦儿见他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一副要将可怜的小男孩提起来摔死的架势,顿时着急了。
不愧是大奸臣的儿子,残忍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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