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儿子突如其来的死讯对老太太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悲痛欲绝,可也正是因为这峰回路转有贵人相助能给儿子洗清冤屈的机遇,也让老太太迅速振作了起来。
苏幼月起身,上前扶起几人:“张老太太快快请起……为枉死的将士洗清冤屈,本就是朝廷该做之事。”
她还是说的浅,为民除害,本就是每个在朝为官之人的本分。
何况,他们既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能力,也自该顺心去做。
张老太太欲语泪先流,虽知晓这小夫人说的是实话,可道理是道理,现实是现实,真能这么做到的官员又有几个,他们张家走了运能碰见一个的可能又有多小。
张家人不能不谢,这是天大的情分。
几人起身后,张老太太才忍着泪意,毕恭毕敬:“巡抚大人、夫人对我们张家天大恩情,老太太这会儿却实在不便继续招待,心里实是过意不去……但儿子的尸身还在军营,我们张家人不得不快些赶去接他回来……”
苏幼月点头:“自是要快些接回来的,既如此,你们就去吧,不过这一路上定要小心些。”
张老二被判逃兵,军营中能怎么善待他尸身,她这会儿甚至都不知晓,张家人到底能不能把他完整的尸身给带回来。
思及此,苏幼月又叹一声。
平民百姓,何其艰苦。
无风无浪,倒也能一叶扁舟似的平平稳稳过一生,但稍有一点儿风浪,这汪洋就能将这小舟掀得万劫不复。
看着张家人离去时,小花和阿狗还频频回头看自己,苏幼月也没忍住,对两个孩子挥了挥手。
两个孩子眼睛亮了一点点,对她摆了摆手后,丁点大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口。
张家人虽不能接待他们一行人,但他们本也打算傍晚用过晚膳就继续上路,所以并不妨碍什么。
除了下午暗卫们来报,张老大家那个张水彤探头探脑想往院子里进被他们赶走了,就没了别的消息。
天色渐黑,暗卫们早已收拾好东西,等随着主子们吃完晚膳,便准备出发。
这会儿苏幼月见没了折镜的身影,知道他应是按自己说的前往宁城,便暗暗祈祷他能早些和折影一并平安回来。
晚膳刚刚用完,一行人刚到前院,天色还未彻底黑下来时,张家门口却突然冲来一大群官差。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冒充朝廷命官,还不快出来!”
苏幼月还没反应过来,外面便已经被围得严严实实,其中就有今天吓得唯唯诺诺离开的两个官兵,两人这会一脸愤怒和得意,好像要回来找场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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