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现在的姿势很不合适,抬了抬胳膊把闻祈的手扯下去才有机会说话:“觉得我说话讨厌你半夜里还爬上我的床?”
刚说完,她感到肩上一重,闻祈低着头,前额一下一下撞击她的肩膀,柔软的短发若即若离地碰触着她的耳朵。
“你小时候很讨人喜欢,兜里的糖、曲奇罐子里的钱,我永远比别人多一份,但现在不是了,我求都求不来。”
曾经他还会不屑于自己比别人多出来的那五角钱,现在想要了,那五角钱却怎么也求不回来了。
待遇甚至还不如孙晔。
闻祈侧了下头,看见床头柜上摆着的那枚紫色蝴蝶胸针,眼底静若寒潭,他盯了几秒,骤然腾出一只手,下意识想把他送的东西摔掉,指尖将要触碰到胸针的时候,又听见江稚茵的声音:
“那怪我吗?以前给你的时候,糖你不吃、五角钱你也不要,我不给了你又找我拿,闻祈,怎么那么贪得无厌啊?”
闻祈的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垂落,最后又缩回她身边,将她抱得更紧。
“……别说了。”他的声音闷在肩头,“我好疼。”
江稚茵心说这个人说的任何一个字都不能真的听进心里去,但还是没忍住心颤一下。
可能是听见她的房间里有说话声,成蓁踱步到她门外:“还没睡?”
江稚茵慌了一瞬,把闻祈往旁边推,但这人岿然不动,卡进她腿间的膝盖绞得更紧,牵制住她一条腿,江稚茵不停对闻祈做“嘘”的动作。
这个时候绝不能发出声音,直接装没听见说不定成蓁自己就走了。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江稚茵以为成蓁走了,松掉一口气,皱眉用气音赶闻祈:“相亲我是不会去的,你今天来我房间就是想听这个答案吧?听完了就回去。”
“我要去霖城一个月。”闻祈还在说话,“至少答应我,这一个月里你不要见——”
还剩最后一个字没说完,门突然被打开,江稚茵看到一点薄薄的光线,成蓁站在门口,嗓音沉沉:“叫他滚出来。”
她僵住身子,呈半躺的姿势,闻祈还伏在她身上,垂下的乌发掩住寡淡的神情。
江稚茵侧头,抬起双手表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对成蓁露出一个苦笑。
好了,现在才是有嘴说不清,有种在自己家里被抓奸的羞耻感。
闻祈被成蓁赶出去,叫他滚回自己房间好好待着,在他面前把江稚茵房间的门锁上。
江稚茵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成蓁搬了个凳子坐在她床边,把江稚茵逗笑了:“你在这儿坐一晚上守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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