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青是十班那个低调的刺头,平时在班里不闹事,就趴在桌子上睡觉。每次都把王育苗堵在位置上,堵得严严实实的。
有时候他明明后面有一条空道,王育苗能凑和挤出去,但他只要一看她要出去,立刻往后一挪,趴在桌子上。她要出去,必然要把他叫起来,但她不想叫他。
就像现在,她被教导主任教育多向九班班长学习经验,坐会座位上,早读结束了,她想出去,去找班主任,申请调换座位。
叶冬青看她站起来,瞬间往后桌一靠,手臂环在胸前。他坐在那里的高度,到王育苗的肩膀,竟然眼睛带着戏谑的笑意。
王育苗刚才被他戏弄过,主要是刚才他手指划过她的腰,让她觉得讨厌轻浮。但是对叶冬青,王育苗是敢怒不敢言,她只想安安稳稳在学校里好好学习,争取拿上奖学金,为家里减轻负担。
为了避免和叶冬青说话,王育苗弯腰把他后面的桌子往后挪一下,准备借着挪出来的空,迅速的出去。
刚把桌子挪开一点,后面那个男生瞬间把桌子顶回来,嬉皮笑脸的说,“嫂子要出去啊,跟冬哥说啊,挪我桌子干什么”。
看他那样看热闹的样子,嬉皮笑脸的调侃她,王育苗怒从心中起,她是性格软,却不代表没有脾气。他们这几个男生总是乱叫她,跟着叶冬青欺负她。
“你有病啊你”,她气的不行,骂人也就是这种程度,这在她看来已经是重话了。在她感觉很大的声音,叶冬青听起来还是温声软语。
发脾气都这么好看,啧,真可爱。
“嗯,是这样的,我有病”,后面的男生坦荡荡的说,丝毫不觉得王育苗骂他是多大的事,听在耳朵里不痛不痒,甚至有点好听。
王育苗脸皮薄,这会又红的娇艳,微微低头跟叶冬青说:“能不能让我出去”,她是带了生气情绪说的,语气没有平常的软。
“你干什么去呀”,叶冬青心情很好的问她。
他怕是有毛病吧!为啥突然心情这么好,对我笑的心好慌。
“我,我想,上厕所”,王育苗本能的觉得如果跟他说去老师办公室,他会不让她过去。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叶冬青仰着头,她低头看他。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的两秒钟里,后面的男生在他们俩之间仿佛看到了某种微妙的气场。
王育苗率先把目光移开,看向别处,“让我出去行吗”。
叶冬青没说话,站起来,跟早读一样,往后一靠,让她从前面过去。王育苗紧紧贴着桌子过去,尽量避免跟他有任何肢体上的碰触。
不是说说两个人对视五秒就会爱上对方,刚才有几秒了。光顾着看她的眼睛了,都忘了计时了,她的眼睛真漂亮啊,干净清澈的好可爱!
不会有人知道,外表乖戾的叶冬青,内心深处住着一个迷信的小逗逼。
王育苗走出教室,把两手贴在脸颊上,脸颊不知道什么原因,又红又烫,需要用凉的手背降降温。
她没有去厕所的方向,而是往反方向的教师办公室去。她捂着脸,心思很乱,没有看见,在她刚出教室,叶冬青就神情自然的跟了出来。
叶冬青出去倚在走廊的栏杆上,平时跟他一起的几个男生也跟出去,聚在一堆,站在走廊。
出来时心情颇好的叶冬青,眼睁睁的看着就在刚刚说要去厕所的同桌,望办公室的方向走。抓着栏杆的手握的青筋暴露,没来由的他感觉到了欺骗和背叛。
果然所有的女人都一样,最擅长欺骗和背叛。
叶冬青的家里有钱,很有钱,也只有钱。
说好听点是富二代,难听点就是暴发户的儿子。他家以前是小康家庭,不穷也没有太富裕。到他爸这一代才发迹起来的,他爸做矿产生意。
不少人都在背后叫他煤老板家的公子,这种不知道是褒是贬的称呼。叶冬青本来不是这个学校的,中途从别的学校转过来的。
他是单亲家庭,父母双全,跟煤老板爸爸生活在一起。
叶冬青看心下很生气,但又自虐般的看着那道娇小的身影,直到本该去厕所的人背影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口。
本就犀利的眉眼皱起来,显得满脸的戾气,浑身散发着闲人退散的气息。几个男生面面相觑,也不敢上去问。
叶冬青进教室,坐在自己座位上,越看旁边的空位越不顺眼。一脚把空着的凳子踹翻,发出哐当一声响。
凳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叶冬青默默的把遭受无妄之灾的凳子扶起来,又用手擦了擦摔在地上的部分,把灰尘擦掉。
想到她回来看见凳子被摔在地上,一定又是幽怨的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委屈巴巴的样子。
唉,还是可爱。
她都不知道她生气的委屈样子有多动人,眼睛清亮,干净的像一湖清水。
把凳子原封不动的摆放在原地,叶冬青坐在位置上生闷气,心不在这,怎么都坐不住。
旁边全程看了这一幕的同学,心思各异。如果他不是大佬,我一定要好好笑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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