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恶狠狠地道,房中的郑嬷嬷和两个大丫鬟都是她的心腹,她也不用避讳。
她奶娘郑嬷嬷忙接口道,“可不是,到底是太太心善,饶了她一条贱命,不然,她哪能活到今天?这都是太太的慈悲,既然她不领情,太太又何必再做好人?”
郑氏一怔,“哦?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郑嬷嬷不屑地笑道,“太太,您忘了,明儿收拾好了,您还要回侯府拜访,到时候,咱们请白姨娘帮个忙,给大姑娘按个淫奔放荡的罪名还不是马到成功!到时候,只要不传出去,坏了容家的名声,攥着这么个把柄,大姑娘还不是任你搓圆捏扁?老爷也不可能再管这个没有名声没有前途的女儿的!这么多年为了老爷您可是贤良得过了,也该显显手段了!”
她是侯门里的家生子,打从心眼里看不起寒门出身的姑爷,想她们小姐多好的人才,要不是被姑爷那张好皮相迷了心,早早失了贞绑在了姑爷的船上,就是进宫做主子娘娘都使得,这真真是孽缘!
既看不起容永清,自然连带容永清的女儿们也一个都不放在眼里,故而,郑嬷嬷说起算计容家的姑娘,竟是丝毫不顾忌容家的脸面,在她想来,凭她家小姐做了什么,只要背靠着侯府,容永清再如何不满,也是不敢对小姐怎么样的,甚至很应该装聋作哑,好好捧着小姐,老老实实地夹着尾巴做人,这样侯府才会帮他往上爬!
很显然,郑氏被郑嬷嬷说动了,若是往常,她兴许还顾忌容永清的想法,如今两人矛盾重重,郑氏不但不去考虑丈夫的心,自己心中甚至还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
就算我把你重视的都弄死了,你能奈我何?
反正我没有亲生孩儿,我过好一日是一日,那些个贱人贱种是好是歹跟我有什么关系?
与此同时,坐在书房里面沉如水的容永清也正听着管家赵信的回报。
容永清听完了赵信的话,沉吟了半晌,问道,“以你看来,哪位小姐更出色?”
赵信忙将腰弯得更深,“奴才不敢妄议主子!”
容永清挥挥手,“许你无罪,你说说你的想法。”
赵信低下头,道,“那奴才就斗胆了,奴才不敢现身,只听了几位姨娘和姑娘们的话,奴才私以为,倒是大姑娘贵气天成,那通身的气派,竟让其他姨娘们和姑娘们都不敢反驳!奴才只是在暗处听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容永清叹了口气,“大姑娘的确出众,可惜不是少爷!”
赵信忙道,“虽则是位小姐,然大姑娘这般出众,定是有大造化的,这都是老爷福气庇佑了大姑娘!”
容永清道,“罢了,你退下吧。”
赵信忙退了下去,容永清踱步到书案前,蘸饱笔墨,落笔,偌大的上好宣纸上,只有两个大字——“选秀”!
如今不宜和郑玉彻底翻脸,但是他也不容许郑玉阻碍他的路,任何挡住他往上爬的,他都会将之扫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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