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嬷嬷的语调很平和,容昭慢慢明白了她的话意,只是,这番话到底只是出自费嬷嬷的本心,还是费嬷嬷背后有人授意,这可不好判断!
容昭沉思间,费嬷嬷继续道,“姑娘端凝沉稳,气度不凡,若是容貌再生得好些,自然是有大造化,可凡事过犹不及,容貌生得太好,太出类拔萃,让人连比较都没了心力,只能仰望,那却并非幸事了。倒是像二姑娘那般,虽有出众的容颜,又并不曲高和寡,才是进宫的好人选!”
容昭粉唇微勾,“嬷嬷的意思是,木秀于林……”
费嬷嬷看了她一眼,“正是这个道理,老奴没读过什么书,也知晓,自古以来,那做宠妃的无不是天姿绝色,令人神魂颠倒,然而最终的结果却……”
容昭问道,“那依嬷嬷的意思呢?”
费嬷嬷想了想,向容昭恳切地道,“若是表现得不那么出挑,兴许能掩过去,只是姑娘万万不可再遮掩容貌了,除非你想遮掩一辈子,否则在选秀时漏了陷,那定然会被定个欺君之罪。为今之计,姑娘只须表现的平庸些,低调些,混过了选秀,出了宫,便是挣来一条生路了。”
容昭闻言,垂头想了半晌,语气勉强道,“骤然听了嬷嬷这番话,我心里很乱,嬷嬷可否叫我好好想想,明日再给嬷嬷答案。”
费嬷嬷忙站了起来,“老奴也是为了姑娘好,只求姑娘莫要责怪老奴多嘴才是。姑娘且好好歇息,老奴明日再教也来得及。”
容昭抬起头,定定地看了看费嬷嬷,直看到费嬷嬷慢慢垂下眼,才平静地福了一福,“有劳嬷嬷了。”
待费嬷嬷下去了,玲珑和紫竹忙不迭围了上来,她们到底伺候容昭多年,一下子就感觉到容昭十分不悦的情绪。
“姑娘?”两人担忧地问。
容昭轻嗤一声,“这也不知是谁家的探子,竟进了咱们容家,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真真是浪费至极。”
“什么?探子?”玲珑深吸一口气,花容失色地压低声音。
容昭笑着甩了甩手帕,“是呀,如果不是她提到了二妹,我真不敢相信,这还未选秀,她就暗中挑拨我们姐妹反目,真是居心叵测。她想我不进宫是真心,可惜理由太过牵强,照她说的,美貌竟是罪了。若不是我们托钟叔查过,当今圣上精力充沛,后宫多是风姿各异的一等一大美人,只怕真被她骗过了。”
玲珑一瞬间想得太多,当即便担忧道,“姑娘,那怎么办?费嬷嬷说了她是出自宫里,那她背后的主子定然也是宫中人,姑娘现在已经露了真容,若是引起费嬷嬷身后主子的忌惮怎么办?”
“我们自是不好出面的,不过,总可以请别人帮忙啊!我为容家牺牲出力,老爷难道不该鼎力支持我吗?紫竹,吩咐人去问问,若老爷回了书房,来通知我一声。”
最后,容昭勾起粉唇一笑,一锤定音。
“确定老爷在书房?”容昭擦了擦嘴角,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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