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敬事房的内侍来的很快,也不言语,也不乱瞟,低着头,展开一张硕大的毛毯,待容昭褪下寝衣,赤脚走到毛毯中央,两人才动作起来,将容昭紧紧包裹在其中,一动不能动,他二人却是连容昭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看去,也是熟能生巧了。
容昭只觉得身子一斜,便被两人扛在了肩上,快步向前走去,身边熟悉的脚步窸窣,显然是玲珑跟在一旁。
夜晚的宫殿里黑漆漆的,静谧至极,前后只有四盏灯笼照明,所幸漱玉轩离养心殿极近,转过一道短巷便到了。
玲珑止步于殿门外,容昭在心中默默地数数,数到一百,身子一轻,被放在了一张宽大而透出龙诞香的床上,接着,一张松软的薄被兜头盖下,容昭还未反应过来,被那内侍一抖,便从毯中滚了出来,正好蒙在灿灿明黄的锦被下,没露出一丝端倪。
真是好手段,怕也是练习了无数遍才习来的本事——容昭百无聊赖地想到,眼前突然一亮!
锦被被人蓦然掀开了一角,露出容昭的整颗头部加半弯羊脂玉般的臂膀,在成人手腕粗明晃晃的蜡烛照明下,容昭的双眼被刺激得眯起,这才发觉眼前正坐着一个人,一身金线刺绣的明黄常服在烛光中宝光闪闪,简直刺眼,修长有力的手还捏着被子的一角。
于是,容昭以全身光裸裹在锦被中的滑稽姿势,仰着头,和秦瑄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好半晌!
“噗——”秦瑄再也忍耐不住,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这小丫头,实在是特别,也不枉他惦记了这么久,终于将人弄到了手,只是,这小蜜桃儿看着是可口,可到底还是嫩了些,现在到底是开吃嘛,还是开吃嘛,还是开吃?
“小丫头,”秦瑄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容昭耳畔响起,“两次见到你都是这般狼狈,可你倒是一点也不紧张羞怯!”
容昭抿了抿嘴唇,很想翻个白眼,到底忍住了,“嫔妾现在的姿势很符合宫中规矩,嫔妾只是没想到,皇上这么爱开玩笑。”
两人对当初的追杀解救只字未提,却又态度坦荡,仿佛打一开始认识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皇上,他就知道她是秀女,两人之间相熟而不乏默契。
秦瑄笑着放下了手中的锦被,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番容昭,方笑吟吟地道,“一段日子未见,小丫头似乎又可口了一些。”
说罢,居然大大方方地伸手摸进锦被中,抚上容昭腻滑得几乎吸手的纤背,心头不由得一荡,升起一股热意,桃花眼眸也深邃了许多。
容昭简直要为这厮的无耻震惊,不过她也不是善茬,既然秦瑄愿意同她寒暄叙旧,而不是以皇帝对待小贵人的态度对她,她自也不会客气,当即顺着杆子往上爬,恳切又羞涩地道,“多谢皇上关心,嫔妾这大半年来的确长高了两寸,只可惜年岁太小,天葵未至,伺候不得皇上,嫔妾心里十分沮丧,又不知该如何上报,真是深感辜负皇恩,但求皇上看在此乃上天注定,非人力可为,还请饶了嫔妾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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