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赵云袖满等着皇上起驾离开津口,到那时候,她兄长的安全和地位便有了初步的保证,她再筹谋一步步爬上去,哪怕得了嫔位,她兄长的地位就能真正稳当了,可谁知,却等来了这等晴天霹雳。
“小姐,奴婢哥哥在马厩那边帮着做事,听说已经开始整理龙辇和各位贵人的车辆马匹,但是却并未听说要添加马车之类,奴婢哥哥觉得不对,就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那管事也没有隐瞒,说是李总管下了旨意,没让增加马车,此次送进行宫的姑娘们一个也不带走!”
她的贴身丫鬟春雪急得不行,得到消息后,就匆匆忙忙地跑来告诉小姐了,如果小姐不能被带走,那到头来小姐的盘算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小姐牺牲了和表少爷的婚事,到头来只被拴在这冷清寥落的行宫里,少爷的危机依然不得解决,那可怎么办?
“你别急,让我想想!”一直稳若磐石的赵云袖也坐不住了,她想,她还是低估了皇上对璟淑仪的情意!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症结所在,皇上带不带她们其实都不算什么事,而她笃定自己会被带上也是因为父亲的官职,但这不过是皇上心中那杆天平上稍微有点分量的砝码,无关大局,如果在皇上心中,天平的另一头是璟淑仪娘娘呢?
毫无疑问,这点砝码跟璟淑仪娘娘相比,再轻飘不过了。
对了,璟淑仪,说不得,她也只能冒一次险了。
容昭听说赵姑娘前来请安时,神情十分奇怪,她看了看秦瑄,想确定人家是不是冲着身边这位来的。
秦瑄本来听到“赵姑娘”三个字时已经自觉安静下来,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结果还是被揪出来了,他脸色也很不好,没好气地对李连海道,“请安什么?昭仪娘娘是她想请安就能请安的人?你这奴才越来越不会办事儿了!”
李连海吓了一大跳,哎哟喂,只是一个普通的请安罢了,这低位小主向高位嫔妃请安讨好根本就不稀奇,这小主不还是您做主留下的吗?皇上您不能一心虚就往奴才身上架黑锅啊,奴才冤枉着呐!
容昭哂然一笑道,“皇上何必发火?我想这赵妹妹也不至于手眼通天到知晓您和我在一起,她前来请安是她的礼数,我若是不见,却是我不知礼了。”
秦瑄皱眉道,“她算哪门子妹妹?昭昭,朕再说一遍,只管把她当做寻常宫女就行了,不需要有半分客气。朕只是做个君臣和合的姿态,这已经是皇恩浩荡了,还不至于……”向臣子卖身!
容昭听他这般说,也迅速收起了脸上的假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那如果臣妾欺负了她,可会令皇上的一腔心血付之东流?”
秦瑄听了这很不讲理的话,面色反而柔和下来,一直紧绷的心也舒缓多了,“当然不会!”
“那么,如果臣妾不小心弄死了她呢?”
“……放心,她们的生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你若是连朕收个人做做样子也不喜欢,那朕以后便不收了就是,这醋劲越发大了!”
容昭干脆丢下怡然自得、自我感觉良好的皇帝,直接出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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