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听完了秦瑄这番话,忍不住捏了捏鼻子,他就说,这家伙怎么会一改往日阴人不眨眼的腹黑作风,居然“冲动”地选择亲征了,敢情人家一点儿也没改变行事风格,只是如今更加成熟老练了,他这个老头子没看出来罢了!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不止他老头子没看出来,满朝文武都没看出来,这样一来,消息就不可能泄露,就算南疆知晓他御驾亲征的消息,也不会事先做出防范,说不定还要暗中嘲笑他们没有脑子,自投罗网。
真不知道,这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到底会有怎样的一个结果。
事实上,红公主等人听到秦瑄居然御驾亲征后,果然欣喜若狂。
独有乔暮阅历更深,心中对秦瑄这么容易上当而有所疑虑,他毕竟是和秦瑄打过交道的人,多少了解些秦瑄的为人,与秦昊的感觉差不多,如果秦瑄这样的人都会热血上头了,那世上有勇无谋头脑简单的人大约都死绝了,才轮到这么个智深如海的人物顶上“热血”这么个词。
但是,疑虑归疑虑,乔暮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冷眼看着红公主文玛当机立断地发下了一道道活捉秦瑄的命令,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嘲意——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连那缇也不敢和秦瑄这么正面撼上,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又凭什么有这份自信?
乔暮是对那缇有感情,但对那缇的崽子们可没有感情,对南疆更是观感一般,眼见那缇的崽子不但对自己儿子无礼,对他也是爱答不理,他会提醒对方才怪了,他本就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丝毫不觉得自己和个孙辈的十七八小姑娘耍心眼有什么不对。
“父王生平视这位大乾皇帝为劲敌,本宫却觉得是不是太高看他了,堂堂一国之君,只听到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便御驾亲征,如同儿戏,真的配得到父王那般高度的关注吗?”
文玛心中其实有些不解。
乔清池瞥了她一眼,心想你父王的任性还在秦瑄之上,秦瑄好歹是带着大部队亲征,你父王干脆只身潜入大乾,以至于造成南疆如今进退两难的局面,不过他知晓和文玛这个恋父成痴的家伙说那缇坏话只会坏事,便懒得反驳。
“既然大鱼已经如你所愿钓出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文玛笑道,“本宫以前安排了六批人出发,这六批人都是用蛊的好手,若是能得手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得手,扰乱大乾皇帝的视线也挺好,真正的后手,自然是要留在最后。”
“哦?”
“父王在大乾不是被他们的大宗师截杀,以至于遇险失踪的么?我们干脆如法炮制,也派出宗师,”文玛的视线在乔暮身上一掠而过,见乔暮并无半点反应,眸中闪过一丝恼怒,却没有发作,而是继续道,“当然,光派出一名宗师还是有些冒险,万一失手了,让对方以后都有了准备就不好了,本宫阅历有限实在想不出什么完全之策了,父王一向推崇师公的智谋,不知师公对此可有什么建议?”
乔暮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这个狂妄的女孩儿,没有理会她话中的讽刺。
她前半部分的计策还是不错的,派人扰乱秦瑄的心,尤其是派出了蛊师,对大乾武人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他毕竟也曾经是大乾人,自然是明白他们对蛊毒的忌惮。
“派人进入大乾的地盘,难度有多大,自不必我说,我记得大乾与洪诏接壤的某一段,完全是山脉,想要进入洪诏,必须要经过其中的横断山,横断山两座山峰夹着一条羊肠小道,有一线天之称,若是在那里设伏,自然是最好,但公主也要想清楚了,如此一来,必然是要牺牲一些人手,将秦瑄引入大乾。”
文玛笑了笑,对乔暮的建议不算意外,“大乾皇帝既然是冲着父王来的,那么听到父王受伤的消息,想要深入南疆报仇,也没什么稀奇,只要人进了南疆,到时候,就看师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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