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山一郎横空出现开始,主人李松山就一直低着头,此时场面有些失控了,拍卖师急忙向他求救。
李松山长叹一声,拿过话筒沉声道:“诸位前辈,各位来宾,其实,其实,东山先生和郑教授是我请来的,希望大家可以放下成见,以礼待客。”
他这样一说,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李少阳摇头冷笑,回到座位后对桑老道:“不管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李松山都做的太过分了,幸好他还召开了这个拍卖会,没有直接把国宝交给日本人。”
桑老眉毛抖动,他是在强压怒火,司徒老头却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李松山,虽然你是药圣之后,但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我华国之宝,你没有这个权力卖给日本人,如果再执迷不悟,别怪老夫不顾多年交情,到时候翻脸不认人了。”
李松山脸色黯淡,一头白发更显憔悴,却是咬住嘴唇,一言不发。
得到主人的支持,东山一郎又来了精神,小胡子一抖说道:“你们华国人果然就是喜欢窝里斗,松山先生是遇到了大难处,不得已向我们求救,贵国医术源远流长,没想到如今连个会治病的人都没有,这能怪谁呢,呵呵。”
郑教授在旁叽里咕噜的也说了几句,但没人理会,这个东山一郎说的话太过古怪,什么叫连个治病的人都没有?
司徒老头目视李松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松山,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难处,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不如一个日本鬼子?”
李松山见人群愤怒,场面再次失控,只能解释道:“不是我,是我女儿,她得了一种怪病……唉,你们,你们稍等一下……”
李松山脚步沉重的走向了大厅后面,不久推着一辆轮椅走了出来。
轮椅上躺着的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容颜憔悴,毛发干枯,最可怕的是她周身肌肤都现出透明之色,直接就能看到下面的青色血管,十分骇人。
司徒老头等四老一看这女孩的模样,都是倒抽一口冷气:“青蚊血!天啊,竟然真有这种怪病!”
赵鹤之脸色阴沉,跟李少阳轻轻解释:“青蚊血,这是古书中记载的一种血液病,简单来说,是血液中进入了病毒,不停的蚕食其他器官的养料,本来血液是传送营养的,现在反而去吞噬,得病之人自然惨不忍睹,这孩子能撑到现在,估计是李松山用了很多宝贵药材为她吊命,但撑不了多久了。”
司徒老头和桑老不停的交流着,温老闭目沉思,唐老却是来回走动。
这四人都是当今医道的大家,看到女孩的怪病,就情不自禁的开始想起治疗的法子来。
不光是他们,满座的宾客大多都是医道中人,也是低声讨论起来。
李松山看着女儿,一时心痛如绞:“我女儿三年前得了青蚊血怪病,我是想尽了法子,所学医道穷尽,却是毫无进展。后来只能求救西医,唉,去过德国最大的血液病研究中心,也拜访过联合国疾病控制所,但,都是没用啊。”
他语气低沉:“最后看来,还得是从古医中寻法子,毕竟这病本来就记载在古书中,所以我举办此次拍卖,一是想筹点钱,最主要的还是要聚集各位名家,一起想办法。”
说到这里,李松山看向了东山一郎:“前段时间,东山先生和郑教授联系了我,他们说,他们说,已找到了法子控制小女的病情……”
李松山说着有些哽咽起来:“我深知先祖留下的这些国宝,是绝不能交给外人的,但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瘦下去,我,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他低头痛哭起来,轮椅上的女孩艰难的抬动眼皮,却是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她实在是太虚弱了。
李少阳心中恍然,怪不得李松山中年白头,刚才又说什么不要伤了和气,原来他是被逼到了绝境。现在看来,今天的事跟钱不钱的根本没关系,最重要是治女儿的病。只是不知道日本鬼子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能治好这种古老的绝症……
此时东山一郎反客为主,摇头摆脑的说道:“贵国有句话说得好,医者,仁也。我们不远万里到来,不是抢你们的国宝,而是为了治病救人。”
这日本鬼子的话实在是冠冕堂皇,就是李少阳也无法反驳。
东山一郎显然早有准备,与高丽棒子低声说了几句,抬头又道:“我们也明白,就算今天出价再高,想要带走这些宝物也是不可能的,你们绝对不服气,鄙人现在有个提议,就以李小姐的青蚊病为赌注。谁能治好这病,东西就归谁。”
东山一郎说着对李松山致意:“当然,这还要看主人的意思,另外,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
李松山脸色僵硬,良久才点头道:“谁能治好小女的病,先祖所留之物,任其挑选。”
司徒老头起身摇头:“青蚊病乃是罕见的绝症,就算能治好,也要徐徐调养,无论开方还是用针,都得数年之功,怎么可能当场见效,你这个赌注太假了。”
东山一郎冷笑:“医道虽然起源于贵国,但鄙人看来,如今在华国已是末落了,不说我们东正药堂,就是大韩的东医研究,都已后来居上。如果你们不信,我和郑教授当场就可以展示,我们用的是中医最基础的针剂法!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
满座的人都沉默了,谁也没有把握去接这个赌约,一旦输了,宝物拱手让人,那可是千古罪人。
司徒老头现在隐隐代表了整个华国医道,此时只能咬牙应战:“那就赌了,我就不信了,小日本鬼子的医术,真的能超过我们。”
东山一郎阴冷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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