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清凉的水,在沙漠里就像金子般珍贵。
司徒明月张着小嘴,贪婪的喝着珍贵的清水。
降落伞包里,有着一套紧急救生装备,除了高能巧克力棒外,还有一瓶水。
比矿泉水瓶还要小一半的水瓶,却是他们现在唯一的水源。
司徒明月睁开了眼,炫目的烈阳照在她的嘴唇上,那一点水根本解不了渴,反而让她的嘴唇裂开了道道口子。
她挣扎着坐起来,看看天:“现在,现在什么时候了?”
李少阳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大概中午了吧,咱们是凌晨坠落的。”
“中午不能赶路的,在沙漠里清晨和夜晚才适合赶路。”司徒明月扯开了旁边的降落伞,钻了进去。
犹豫了,她伸出脑袋:“咱们还有多少水?”
李少阳晃晃水瓶:“还有一半吧。”
四分之一矿泉水瓶大小的清水,司徒明月眼神立刻黯淡来:“从我们降落的地点推测,最少得走200公里,这点水,绝对不够的。”
她慢慢钻进了降落伞里,在里面哭泣起来。
“喂,傻丫头,你该保持体内水分吧,眼泪也是水啊。”李少阳钻进降落伞。
轻柔的绸布盖在身上,此时却是闷热,他忍不住拔出匕首开了一个洞,司徒明月也擦干了泪,用沙子简单堆起来,将降落伞撑起了一个帐篷。摆渡<观>看<最>新<章>节
两人坐在帐篷里,享受着难得的阴凉。
一把匕首,一个背包,半瓶水,4块巧克力,还有一条降落伞上的绳索,两个铜钩子。
这就是他们所有的东西。
“你这丫头,怎么好像很懂沙漠生存啊。”李少阳笑道。
司徒明月看着远方的沙漠,金黄与红色的沙丘,铺满整个世界的柔软的细沙地毯,一直延伸到天边。
良久她才低声道:“我不懂野外生存,但平时喜欢看贝爷的荒野生存节目,所以知道一点。”
“贝爷是谁?”李少阳从未听说过。
“你连贝爷都不知道?”司徒明月摇头:“你平时不上网?不看视频?”
李少阳皱眉:“我没有那个时间。”
司徒明月叹息:“你活得太累了。”
她的眼神柔和来:“不过反正你马上要死了,听说辐射死去的人是很可怕的。”
李少阳做了个鬼脸:“是啊,身上会起大泡,内脏都会烂的,本来,我还想把血留给你解渴的。”
司徒明月露出恶心的表情:“不要说了,太可怕了。”
她似乎没发现,李少阳不但没有一点被辐射的痕迹,精神还特别好。
两人又沉默了,一直看着天边的夕阳落,在最后的阳光里,天地都被燃成了橘红色,沙漠之上的微风吹动了无数细密的条纹,起伏的沙丘,仿佛身在外星球。
“火星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司徒明月忽然道:“我一直梦想能飞出地球,去火星看看呢。”
李少阳没说话,只把水瓶递给她:“省着点。”
司徒明月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小口,再递给他,李少阳微微摇头:“我马上就死了,就不浪费水了。”
司徒明月怔怔的看着他,许久才深深叹了口气:“你是我的仇人,为什么我心里却觉得你是个大好人呢。”
她忽然生气起来,狠狠的踢着李少阳:“滚出去,滚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李少阳抓住她的肩膀,冷声道:“不错,我是你的仇人,但你也不能为了报仇,就和那些坏人同流合污,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司徒明月愣愣的看着他,良久才道:“我哥哥被判了死刑,你知道么?我的家族已经分崩离析了,我爷爷被他们关了起来,我只能这么做,要不然他老人家会死的。”
李少阳一惊:“司徒老大?你爷爷,被大西洋联盟关起来了?”
司徒明月低了头:“不,不是大西洋联盟,是我二叔……是司徒良那个王八蛋,囚禁了我爷爷,逼着我和大西洋联盟合作。”
“什么时候的事?”李少阳问道。
“桑老去世的那天,我爷爷就被二叔他们囚禁了,如今关在了家族的密室里。我二叔……不,是司徒良已经疯了,他为了对付你,竟然和大西洋联盟走到了一起。”
李少阳默默看着她:“司徒良是怎么和大西洋联盟接触的?”
司徒明月身处这种绝望的情境,已是知无不言:“时间不长,很短,一个叫阿西莫夫的家伙找上门来,那时候我还在准备开新公司呢……”
司徒明月抱着脑袋:“司徒良说我已经被家族驱逐了,所以不能留在家里,我正要走的时候,他又找上来,让我配合大西洋联盟,在鄂多斯建一家公司。我不同意,他就把囚禁爷爷的事说了,我还一直以为爷爷在欧洲旅游……”
“那就是月光新能源公司了。”李少阳沉吟道:“那个阿西莫夫?现在在哪里?”
司徒明月抬起头:“还在我们家里,那是个怪人,每天不吃不喝不见人,只命令,司徒良现在已经完全是他的奴才了。”
李少阳站起身来,夕阳已经完全沉落,只有星辰与沙漠,仿佛亘古就存在的景象。
“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大西洋联盟既然在沙漠里建造了基地,为什么公司又设在鄂多斯呢?”李少阳看着司徒明月:“如果不是我无意中找上了门,你们还不会匆忙撤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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