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辙躺在地上,抬手抹了下嘴边的血:“我不还手,你继续打,我自己都想揍我自己,你继续。”
堂爷爷看着时间,招呼虞添识:“小十啊,可以走了,再晚天黑不好走。”
虞添识看着对面的动静,看着趴地上不动的沈定辙,坐上堂爷爷的摩托车从另一条路下山,一路向北,没有回头。
沿途风景倒退,枯黄的树叶随风而落,原来已经秋天了啊,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一切突然变空白,中间的时间仿佛被偷走,不经意间已是秋天。
几分钟过后,虞长青见沈定辙一直没动,上前轻轻踢他:“别装死,赶紧起来。”
“不会真死了吧?”
拉起沈定辙,虞长青着实被吓到,满嘴血流一地,额头发烫,出气大于进气儿,马上叫来村长儿子,用他的三轮车送进镇上医院。
沈定辙在镇上的医院打了三天消炎针,嘴里拔过牙的空洞一直流血,几天不见好,反而是愈发严重,耳颞部或下颌部肿大痛疼,医生通知他转院:“去上级医院看。”
曾墨阳和景致逸将他接回鹏城,确疹干槽症,曾墨阳后怕不已:“拔牙还敢乱跑,严重会死人的。”
痛了十天才算好,每痛一秒,想念虞添识的念头深一份,虞添识彻底消失,拔牙的地方连同心里各自留下一个洞,难愈合的洞。
沈定辙从虞长青家偷走虞添识留下的物品,那些青春时代虞添识爱他的证据他被他偷走,可惜,爱他的人已经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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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添识花了三个月才刻服水土,基层的辛苦自是不必说,从繁华的都市到荒凉的西北,看惯了绿草红花,在这里,伴着他的是云海苍茫,巍峨天山,麦浪起伏,平沙无垠,孤独、浩渺、野蛮、荒凉融在一片沉寂的天地间,生长出沙漠玫瑰。
带他的师傅是个四十岁的大哥,大哥带着他登上塔台看远处的风景,问他:“很少有你们这种年轻人在这里待得住的,超过两个月算厉害了,一般派我们这些有房贷车贷,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过来,你怎么会选择来这里?”
虞添识答不上来,为了逃避,为了远离,为了逼自己放下,“不来也看不到这么美的风景。”
“看多就疲劳了,你试用期已满,组里给你的考核分是历届最高的,前两天听陈经理说你如果想调回总部,组里可以给你打申请。”
“李哥,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你们都很好,跟你们能学很多东西,我就待这里。”
“有远见!基地苦是苦,比起总部跟图纸数据打交道,实地学习能学的东西更多,学得好将来无论你去哪家公司,都能奔着工程师去,看好你,加油。”
虞长青告诉他,沈定辙在找他,满世界的找,去过他老家五次,去大附近找了一个月,在虞长青的清吧哭过好几回。
虞添识听完,说:“小叔,他要干什么都跟我没关系了,以后他的事不用告诉我了,你也别搭理他。”
换了新的号码,注册新的微信,公司配手机,之前的手机关机放在抽屉一直没动,这天站在水箱旁听电话,被同事一撞,手机不小心掉进水箱,手机维修需要时间,只能拿出原先的手机临时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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