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合一年要酿很多次酒,酿出来多半都是送给客人,熟客都知道这个规矩,每个季节新鲜水果上市都会争相拿来野合请霍湘加工,对他们来说,酿出来的酒远比买到的酒好喝。
“怎么样啊,你前夫没纠缠你吧?”杨哥抿着酒问娟姐。
娟姐再甩大波浪,“嚯,你是没听到眼镜怎么吓唬他的,把律师所里那套全搬来了,狗娘养的屁话不敢放。”
“哟哟,别动,……终于染头啦?我怎么寻思着你上次染头还是上次。”杨哥说。
娟姐:“屁话,你现在去跟你老婆离婚,你看你老婆染不染头。”
“这可不兴咒啊!”杨哥急了,“我跟我老婆百年好合!”
十点半,演出准时开始。
雨天的客人恰到好处,三驰没唱几首就把大家带入放松状态。
升起迪斯科球后,霍湘破例在演出时间打开了吧台灯,他要酿酒。
暖黄的吊灯下,他把玉石般的青梅铺开来,小心翼翼地去掉果蒂,用清水浸泡洗净。
等水开的时候霍湘才想起这是复工以来的第一次酿酒,还没确认是否有容器可以装。
他循着记忆找到最下方的储物柜,以前器皿一类都是放到这的。
一开门没想到还真有,且和他当年用的完全一样。
霍湘能记那么清楚是因为他很挑容器。
玻璃多厚,瓶塞是什么样式,容量多少,都会影响最终的酒液。
手里的这些瓶罐没用过几次,应当不是当年用剩下的。那会是谁呢?
陆超不太管这些事,难道又是陶权?
霍湘把青梅倒入沸腾的水,仅过数秒又全部转移至冰水,接着用口布把青梅一颗颗擦干,第一年做青梅酒的时候他不晓得不能湿果入缸,直接导致酒里的青梅没多久就腐烂了。
青梅入缸后往里加冰糖和杏仁,冰糖他特地调过,里头掺了些未经提纯的黄糖,可以让成品处于恰到好处的甜度,算是独门秘方。
然后该把白酒倒进去。
有一年他曾用过威士忌泡酒,出来的青梅饱含香草味,客人很喜欢,但他觉得青梅酒的重点是青梅,于是第二年又回到了传统白酒。
弄好后要封盖,往常这个步骤是由客人们来,谁预定的就谁来盖,娟姐说这个仪式不能少,否则酿出来的不好喝。
霍湘不这么认为,今天他就打算自己封盖。
盖完找来标签和纸笔准备标注青梅酒的主人。
“我自己写!”娟姐一把夺过纸笔,不仅给自己写了,还写了其他人的名字,都是霍湘预计送的那几个。
“咱俩还挺心照不宣。”霍湘清点着青梅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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