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求生的本能让我榨出点力气,艰难地朝岩洞的洞壁扭动而去,跟搁浅的美人鱼似的,我苦中作乐,自嘲了一声。
找了找,看到有凸起石尖的石头,我开始蹭着手上捆绑的绳子,该死的卡门,用的不知是什么布头,结实的很。
我死死盯着洞口的方向,冷汗不由自主地滴落,生怕被她们发现,可越是心急,越是耽误事,好几次用力不准,一歪,手背压到了石尖,钻心的疼。
深呼吸了几口,我开始投入了起来,慢慢的,我听到布头撕拉撕拉地一直碎断着,这下更有干劲了,感觉到快要割断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太投入了,忘了观察洞口。
当洞口不知何时出现了拉长的身影,我缓缓地抬头,停下了动作,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哆嗦,整个头皮都发麻了起来……
裙摆流速飘动着,卡门那张丽绝一世的脸,笼罩在阴影当中,手提着石刀,缓缓走过来。
天使脸蛋的魔鬼,我脑子里蹦出这句话,疯狂地挣扎着就要起身,也顾不得要割断绳子了,可虚弱的我,从海里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折腾了几下,竟是又重重地摔倒,狼狈无比。
反复摔倒几次,我绝望地放弃了,也根本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此时她将椰叶编织成的小篓子放下,里头散发着海的味道,应该是一些牡蛎和海贝之类的海鲜,瞥了我一眼,眼里满是那种磨人的淡漠,甚至夹杂着一丝嘲笑。
我想象着石刀刀尖捅破我肚皮的情景,心头涌上深深的恐惧,还有不甘、绝望。
说实话,我应变能力不差,但是当我战战兢兢地、不利索地说出,我只是想小解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我的自尊受到了打击,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玩物一样,或者可以说是刀砧上的鱼肉。
“那个巴西女人真是傻,对爱情不忠贞,投靠的还是一个愚蠢的男人。”
我听了她这话,先是愕然,等明白她所说的意思之后,我愤怒了,甚至将我的恐惧都压了下去。
我朝她怒吼出声,“你给我闭嘴,是戴维背叛了她,我跟苏珊娜情投意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只有肮脏的人,想法才会这么龌龊!”
对于我的话,她有些无动于衷的感觉,只是笑笑,可这对我而言,是一种羞辱,她可以羞辱我,但不能诋毁苏珊娜。
愤怒令我迸发出力量,我再次挣扎着,想要利用石尖割断绳子,甚至我想起身去教训她,可看到那把石刀,又冷静了下来。
这可真是一个女魔头,难怪苏珊娜会说她神秘,不可捉摸,可苏珊娜说错了,至少眼下,我不觉得这女人迷人,纵使她张着一张五官无可挑剔的脸蛋。
让我懵逼的是,她依旧是没有阻止我割绳子的动作,而是走到噜噜之前生活的地方,背着我捣鼓着火炭,动作有些娴熟。
我心头升起了一丝希望,可我整个人都快被逼疯了,这波西米亚女人究竟想要对我做什么?
难道说,她根本就没想囚禁我,又或者,我的某些行为,让她改变了想法?
对了,苏珊娜,应该是苏珊娜,是因为我提及了苏珊娜……
可我并不敢完全断定,也不知这波西米亚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就这么简单地放过我?
我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没有力气再去挣扎了,靠在石壁上,默默看着这个神秘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怀疑这都是自己的错觉。
甲板上的她,就像一个仙子,裙摆飘飘,在一众超模里头,她的气质也是卓然超脱的,也许是我主观了,但我印象里头,她就是这样的女人,神秘、迷人、不可触摸……
她转过身来,眸子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跟那群该死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要以为为了活下去,谁都会跟她们一样,出卖自己的身体!”
“不是你想的那样,至少我跟苏珊娜不是,还有另外两个女人。”我回应了一句,多少窥探了一点她的心思。
荒岛上这个把月来,的的确确有很多荒诞、赤裸的交易,她有这种想法,也是情理之中。
“那个中国女人?”她若有所思,嘀咕了一声,“她确实是个好人。”
蓦地,她咬了咬嘴唇,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
“你可以离开,但是,要是可以的话,请你带走噜噜,别伤害她,我可以给你想要的。”
说完这话,突兀地,她径直走近我,令我几乎惊掉下巴的是,她作势就要脱掉、那流苏飘动的极富波西米亚风格的裙子,可惜这张脸并没有半点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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