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境况,似乎已然成为了常识
不得不说,这对于这个历史格局或许是最好的一种解释,但对于某个人来说,却是莫大的不公。
但是没有办法,泱泱大势,避无可避。
终究是需要有一个人,去抗下这一切
“只是希望,那些个起义军,能建立一个朕没能完成的,真正的乐土国度吧”已然老朽的皇帝兀自轻叹了一声,好似道尽了一世的沧桑,以及一直以来背负在身上的万斤重担。
想当初,自己也曾少年风发义气,希冀着能建立一个,自己的祖辈们都没能完成的丰功伟绩。
但是到了自己的手上,却是终于发现,自己还是将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些
罢了罢了,总算是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龙封四百二十五年,大齐王朝数百年的统治宣告结束,末任皇帝齐景帝不知所踪,谣传是被仙人带走,驾鹤西去,但事实究竟如何,无人可知
大武王朝二年,陵州陇川镇内的一处私塾中。
陇川镇地处偏远,镇上只有唯一的一所私塾,头戴白色纶巾的私塾先生面带微笑的送走了最后一个离去的学童,元宵将近,诸多学童归心似箭,仿佛眼前已经出现了那温暖的红泥炉火以及热气腾腾的嫩白元宵,丝毫没有发现身后先生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怅然。
这位偏远小镇上仅存的一位儒士束手叉在身后,默默的看着所有的学童消失在凛冽的北风中,面带憔悴。
“先生,天地严寒,还是快些回屋为好。”名为柳恒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儒士身后如此提醒道,尽着作为一个弟子的觉悟。
白袍儒士似是没有听见柳恒所语,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寒风中,半晌后才缓缓回头,似是冰雪中的一株孤松:“此事不过细枝末节,倒是你,可还是执意径入京城?”
名为柳恒的少年微微一愣,继而低头道:“回先生,闲云野鹤潇洒随意固然引人入胜,可我志不在此……”
说到最后,他声如蚊蝇,低不可闻。
白袍儒士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唯一的弟子,半晌后才轻叹道:“也罢,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柳恒有些难以自容,但骨子里的倔强和要强还是促使他发问道:“先生,我们既而读列书,知五经,又何不应当善加所学以利民生?反而要避居如此偏远的弹丸之地?”
“再者圣人有言: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而今天下却是暗流汹涌,列国蠢蠢欲动,吾辈自当不惜小我,以救天下之和!”柳恒面含坚毅,不可所动。
白袍儒士没再与他深究下去,而是亦步亦趋的慢慢踱入了房院,踏着一地的月光,只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语回荡在寒风中。
“何为天,何又为天下……”
这建立不过方才两年的崭新王朝,日后究竟会做成何般模样,还有待时光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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