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尘低头思索着,没有回话,他们一路沉默着到了公寓。
黎星阑从一开始置办这间公寓的时候就为安徒生准备了狗窝,所以他们也不用担心安徒生的去处,黎星阑带着安徒生熟悉了一下环境,等安徒生兴奋劲儿过了,乖乖进了狗窝,黎星阑才松了口气,窝进了沙发。
贺尘以一个乖巧的姿势坐在了他的旁边,突然开口道:“明明自己一直努力将一切做到最好,却始终被人当做怪物看待,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母亲,所以一直无法释怀,对吗?”
黎星阑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随即才慢慢放松下来,将贺尘揽进怀里,两个人一起瘫在了沙发上。
贺尘远比他想的还要敏锐。
黎星阑揉着贺尘的脑袋,半晌后才回应道:“虽然一直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我毕竟是她的儿子,我一直将我内心的不自在当做是我自己的问题,一直到他们离婚的那天。”
黎星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贺尘也没有催促,只是安静的倚在他的怀里,黎星阑的指腹在他的脸上亲昵的蹭了两下,才继续道:“那天是我的十七岁生日,她通知了我她和我爸离婚的消息。她一直都想离开这个家,离开我爸,但是碍于两个家族的关系,一直没能成功,即使有了我爸出轨的证据,按理说也不可能这么快离婚。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为了让黎家同意离婚,当场放弃了我的抚养权。”
黎星阑自嘲的笑了一声,将贺尘抱得更紧了:“小尘,她不要我了。”
贺尘并没有为林阑辩解,他将脸深深埋进黎星阑的胸膛,低声道:“哥哥,你还有我。”
贺尘仰起脸看向黎星阑:“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是你的。”
在黎星阑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贺尘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你可以在我身上留下任何你喜欢的标记。”
黎星阑喉结动了动,目光匆匆掠过贺尘裸露出来的皮肤,然后便迅速移开了目光:“小尘,这样是不对的。”
“为什么?”
黎星阑想要告诉贺尘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想让他知道人不应该成为他人附庸。
可是黎星阑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的潜意识里还是有着卑劣的想法,想让贺尘成为自己一个人的所有物,想在贺尘白皙的皮肤上刻满自己的名字,想在贺尘身上印满暧昧的吻痕,如果这样还是无法满足的话,就将贺尘连血带肉一起拆吃入腹,骨头烧成骨灰做成项链一直戴在自己脖子上。
黎星阑在这一刻才恍然意识到,林阑的担忧从来都没有错,如果抛却道德和法律的约束,他真的会是个怪物。
贺尘对于黎星阑的阴暗想法一无所知,他惬意的窝在黎星阑怀里,试图攫取更多温度。
这天晚上黎星阑睡得很不安稳,他看到贺尘站在黑暗里,他伸出手去却始终触碰不到。
贺尘抬起头,冲黎星阑咧嘴一笑,下一刻浑身都渗出了血来,他抬起鲜血淋漓的手臂,嗓音沙哑:“哥哥,我是你的。”
黎星阑从梦中惊醒,他急促的呼吸着,直到看到身侧正在熟睡的贺尘,心跳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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