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捧着礼盒到她面前,高兴让她打开看看。
江泠月有些疑惑,但她还是依言打开了礼盒。
素白的雪梨纸中间,那条被卢女士说“不显身材”的流苏吊带裙安静躺在礼盒内。
“这是?”
乔依将礼盒推到她手中,说:“这是卢女士送你的。”
这回换江泠月拔高了声音,“送我的?!”
一想起这条裙子的售价她就无法平静。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乔依乜她一眼,“看你来来回回穿脱衣服,心疼你,喜欢你呗!还能是因为什么?”
“可这裙子”
乔依懂她的意思,11万不是个小数目,不少人一年也就挣这一条裙子的钱,如此贵重的礼物端在手里,必然是心生惶恐。
但她劝道:“你就放心收着吧,远扬集团董事长夫人的礼物可不是谁想要就能有的,在你眼里这是11万,但在卢女士眼里这只是一条裙子而已。既然卢女士对你有好感,你就做个招人喜欢的小辈,高高兴兴收下就好了,跟她推辞,说不定卢女士还认为你不喜欢这礼物呢。”
听乔依这么一说,江泠月的逻辑好像也通顺了起来,刚才卢女士看她的眼神,的确是挺有好感的样子。
她忙追问:“那卢女士走了吗?我还没感谢过人家呢。”
乔依帮她收好,说:“他们看上去挺忙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着急走,裙子都是助理来下单的。不过没关系,这样不正好给你留个机会当面感谢吗?”
话是这么说,可这礼物捧在手里仍是沉甸甸的,让她不安。
但现在人已经走了,再多的话她也没机会说。
她心有忐忑收下了这份礼物,也像乔依说的,期待着下一次见面。
可真的还会有下次见面吗?
-
乔依送她到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她在卧室打开了那份贵重的礼物,找了个漂亮的软衣架将裙子挂了起来。
她这衣柜里最贵的衣服也不过5000,还是秋冬穿的大衣,这11万的裙子往她日常衣物旁边一挂,有种说不出口的割裂感。
她很认真地觉得,这条裙子应该出现在宽敞精致的衣帽间,而不是挤在她昏暗逼仄的衣柜里。
她关上柜门,不愿再去想这条裙子的事。
以为这样昂贵的裙子在她这里很难派上用场,没想到第二天乔依就要求她穿着这条裙子和她一起去吃法餐。
乔依说那家餐厅很难预约,她临时改时间还是托朋友帮忙打了招呼才成功。
还说她今晚要是不穿漂亮一点儿,根本对不起她如此大费周章。
说不过乔依,她便顺应她的要求盛装赴约。
餐厅开在若曲湖边,繁华里难得的清幽之地,极具现代风格的双层别墅,藏在一片幽静深绿的树林中间。庭前草地柔软延伸至湖边,静水随风翻起涟漪,零碎灯光落满湖面,粼粼闪动波光。
初秋的风不再燥热,夜色里浮着一点红酒香气,馥郁,醇香,令人沉醉。
祁砚将手中外套往桌上一扔,拉开餐椅坐在了孟舒淮对面。
“今儿这太阳怕是打西边儿出来的,怎么请也请不动的孟大总裁,竟然有空亲临小店用餐,祁某荣幸之至。”
孟舒淮盯着手机没抬眼,“少贫。”
祁砚端起水杯浅抿了一口,盯他,“你这休息时间能不能不处理工作?”
闻言,孟舒淮终于舍得放下手机。
孟、祁两家是世交,祁家门第高,出来做生意的少,祁砚性子野,干不了“正事儿”,幸而头上有位哥哥顶着,他父母便要他跟着孟震英学做生意。
这么多年孟震英一直拿祁砚当亲儿子养,他和孟舒淮又志趣相投,简直比亲兄弟还亲。
“我说二哥,你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着程静儿不在的时候来,你也不怕人知道了伤心。”
孟舒淮淡笑:“我不来陪她吃饭就是伤人心,那我这辈子伤过的心可太多了。”
祁砚跟着笑道:“姐也真是执着,这程静儿应该是她往你身边介绍的第”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第九个了吧?”
孟舒淮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红酒杯脚,随意道:“她乐意折腾就随她折腾。”
祁砚往后一靠,视线往楼下垂落,似叹道:“这么多年她倒是折腾舒服了,害你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我看再这么折腾下去,你离孤独终老也就不远了。”
“还有干妈也是的,明知道姐往你身边塞人是故意膈应你,她还每回都帮着那些姑娘跟你约会,约了这么多年也没个结果,她不急吗?”
孟舒淮道:“急,也没用。”
他看着祁砚,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婚姻大事从来不是哪一个人说了就能算,只要孟家老爷子还健在,他的婚姻连父母也做不了主。
所以孟舒澜再怎么折腾,也是白费力气。
“姐快要回国了吧?”祁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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