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若臻的房间出来,江泠月并没有再往孟舒淮的院儿去,她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
若她坚持带着《伶人》巡演,那她和孟舒淮即将面临聚少离多的问题,虽然他可以随时飞去看她,但这样一来,既耽误他的工作又消耗他的精力,他们的生活也会因此变得不稳定。
若她选择家庭
她一时心烦意乱,不知道该如何平衡即将到来的家庭和事业。
孟舒淮久不见江泠月回来,终是坐不住。
他推门下楼,看见江泠月一个人站在院墙边,身上没披外套,脚边的那株昙花也一点儿未见要开的意思。
“泠泠。”
他上前,问她:“不冷么?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看花也不叫我?”
江泠月悠悠回神,应他:“没呢,我就是刚好路过看一下它想不想开,这不是正要来找你了么?”
她笑着走上前,还没碰到他衣袖,孟舒淮就俯身抱她。
转了身,楼上的柔光将怀中人笼罩,孟舒淮将那双满藏心事的眸子看得一清二楚。
他抱着她往楼上走,忍不住念叨她:“身上这么凉,也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久了,还说刚好路过,你觉得你能骗得了我么?”
江泠月垂眸,没说话。
天儿一冷,孟舒淮就开了地暖,他热一点没关系,江泠月不能受凉。
浴缸的水已经准备好,他小心将她抱进去。
江泠月罕见地往里挪了挪,那意思是叫他也进去。
他脱衣入水,将她抱在怀里,用掌心掬着水浇淋她细腻的皮肤。
隔着轻薄的水汽,孟舒淮温柔看向那双柔润的眼。
他抬手轻点在她心口的红,问她:“聊什么了?这么不开心?”
江泠月跨坐在他身上,抵着他额头问:“你想要孩子么?”
这样贴近的姿势,这样突然的问题,让孟舒淮为之一震。
再一结合她今晚这郁郁寡欢的模样,他大概也能猜到江女士找她聊了什么。
他双手撑着她的腰往上一挪,让她离开了那个位置,没有直白的勾引,他这才能平静地问:“是催你结婚还是催你生宝宝了?”
“你都知道?”
“我妈催我不成,我也不让她来找你,那她就只能找你妈妈了。”
孟舒淮潮湿的手抚上江泠月面颊,轻声劝慰:“你只管顾好你自己,别的事交给我来应付。”
“可我总得面对不是么?”
“你还年轻,宝贝,我们不着急要宝宝,你若是不想生,家里还有清漪不是么?她那么聪明一个小姑娘,有那么优秀的妈妈,还有我,你还怕她管理不好远扬么?”
江泠月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
可她又忍不住问:“那她一个人会不会太累了?”
毕竟这么大一个集团,他们姐弟两个人管理起来都很累,更何况以后只有清漪一个人。
孟舒淮听她这话,唇边漾开笑容,他凑近吻住她香软的唇,沉声:“那你也生一个?”
江泠月稍稍退开,盯住孟舒淮柔软的一双唇。
她伸手沾湿他的唇瓣,看似把玩,眼神却在放空。
恋爱、婚姻、生育,孟舒淮给了她最大的自由,她从始至终都拥有自由,可这样的自由是怎么来的,她再清楚不过。
她享受自由,也需要承担责任,只是她想,她还需要一些时间。
孟舒淮没有得到应答,却也没有追问,他总是尊重江泠月的决定,只要江泠月留在他身边,那她说什么都好。
江泠月微抬眼眸,正对上孟舒淮深情凝望的一双眼。
她试探问:“你不急,对么?”
孟舒淮抱紧她纤软的腰,说:“不急,也急。”
江泠月不解:“什么意思?”
孟舒淮的视线垂落,盯着一颗透明的水珠从她锁骨缓慢往下滑。
水珠拖着长长的尾巴穿越霜白,最后停在一抹俏丽的樱粉。
他的喉结滚了滚,说:“生宝宝不急。”
江泠月又问:“那什么急?”
孟舒淮俯身,将那颗水珠卷入口中吞下。
他抬眸,松了双手任她滑下,将她抵住。
“但他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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