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对她有益,那就是为人敞亮没毛病。
见她挑破,柔嘉长公主只微挑了一下眉,继而便无所谓道:“本宫不是帮你,只是单纯看不顺眼畜生玩意儿罢了。”
她儿子什么纨绔做派满京皆知,打个人还真不算多大事儿,事后她赔偿也给到位了,看戏也看足了,再没什么不满意。
“恩便是恩,臣妇记着。”赵瑾笑道,“长公主可还有疑虑?”
“歌舞坊准备如何?可有难处?”柔嘉长公主是个爽快人,既认了歌舞坊有她一份,自然要推上一把。
她也没理由不应。
“皆已准备妥当,地方和人也安置好了,只等年后开张。”
柔嘉长公主眉眼舒展了些,想来赵瑾说的叫她万事不忧不是空话。
赵瑾转头示意,惜春适时拿出几幅画像。
“这是臣妇最看好的几个人,长公主可先瞧瞧。”
画像递到柔嘉长公主眼前,叫她眼神瞬间一亮,她抬手接过,一一瞧了起来,片刻后才赞道:“如此绝色,你很用心。”她眼神更满意了。
见她如此,赵瑾也满意了。
还能看不出柔嘉长公主颜控?
便是从前她针对原主,其中有几分原主嫁了绝色平阳侯而她自己嫁了平庸伯府次子的缘故,想来柔嘉长公主自己都说不清。
长公主府后院的男宠也是个个俊美。
柔嘉长公主显然很高兴,甚至热情度都高了不少,同她聊了许多歌舞坊的一应事宜,得知赵瑾只给美人安排大房间,直接大手一挥,自己添银再将地方扩展不少,五个绝色美人一人一院子。
“歌舞坊这个名字不好,得改。”柔嘉长公主颇有些嫌弃的瞥了赵瑾一眼,“赵大人状元之才,你竟未曾得他五分点墨。”
赵瑾清楚知道自己起名废的特性,从善如流开口:“便请长公主赐名。”
柔嘉长公主沉吟片刻,勾唇一笑:“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便叫芙蓉帐,如何?”
赵瑾嘴角一抽:“用艳诗起名……是否过于直白?”
“有本宫在,谁敢因此找事不成?”柔嘉长公主满不在乎,又悠悠吟起了艳诗,独特的烟嗓韵味十足,“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这首赵瑾还真听过,顺着接出下句:“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不如叫画堂南畔,长公主以为如何?”
“犹抱琵琶半遮面,倒是勾人……”柔嘉长公主轻声一笑,“极好。”
赵瑾点点头,她也觉得极好。
在不懂诗的人听来这就是个颇有意境的地方,唯好听而已。
而若懂诗……联系上下文,再有绝色美人加成,很难不叫那些男人心痒痒。
比起直白的芙蓉帐,的确多了几分犹抱琵琶的情趣。
两人顺着这话题聊了许久,可以说相谈甚欢,柔嘉长公主还留了她一顿午膳,之后赵瑾才准备离开。
临走前,柔嘉长公主面带笑意开口:“平阳侯夫人,望你悉心经营,莫叫本宫失望。”
这不是警告,而是她真正入了柔嘉长公主的眼了。
赵瑾自然明白,笑着点头:“长公主放心。”
两人都对今日的交流很满意。
赵瑾尤甚。
往后柔嘉长公主不再是她的死对头,而是统一战线的战友,甚至关系若处的好,这会是一条有大用的人脉。
至少在建文帝这一朝,柔嘉长公主的分量不低。
回到府里,裴西岭又在正院等着。
见赵瑾面带笑意,他诧异开口:“夫人心情很不错。”
“解了心头一桩事,自然高兴。”赵瑾坐在另一旁,“侯爷有事?”
裴西岭抿了抿唇:“本想问柔嘉长公主可有为难于你,眼下看来不必问。”
“长公主是何等良善直爽之人,如何会为难于我?”赵瑾眼神莫名。
听到这话的裴西岭却眼眸微睁。
他记得这两人不睦。
见赵瑾没解释的意思,他只能点点头,想继续上回没说完的话题:“那便好,我——”
“侯爷若无事,我便先去书房了。”赵瑾打断他,眼神真诚,“我今日有要事。”
方才同柔嘉长公主聊了许久,她又有一些新的想法了,急需整理下来。
裴西岭顿了一下,只能道:“年关将至,夫人要打理府中过年一应事宜,想来并不得闲,是我想茬了。”
赵瑾惊讶地看他一眼。
头脑清醒地说这么长的话,你不要命啦?
“夫人何故如此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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