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夫人身边若有侯爷,是不需要她们的。
若没眼色留下,只会被针对。
赵瑾一笑:“近日的京城可好玩儿,叫人日日目不暇接,开心极了。”
“我还不能叫你开心么?”裴西岭上前拥着她坐在软塌上,鼻尖相触。
赵瑾笑眯眯环住他脖颈,情话张口就来:“当然只你能叫我最开心,若有旁的八卦调剂,那就更开心了。”
裴西岭唇角迅速勾了一下,又道:“可你同我在一起,眼神却总不是看向我。”除了在床榻间。
“对着账本和书那不是必要么?”还能做废人不成?
“便是你不做生意不读书,我也能养活你,叫你锦衣玉食,不必辛苦操劳。”
赵瑾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别的男人恨不得自己夫人持家有道,生财有方,能造出数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倒不看重金银之物。”赵瑾笑着开口。
这可不是假话,就她说看见的那些夫妻,哪个不是辛苦持家还被男人视为分内之事?诚然男主外女主内也并不不对,可某些男人却可笑得很,既要光鲜体面,还要勤俭持家,媳妇儿多买根簪子都要指手画脚被内涵太过奢靡。
若看见赵瑾那些日进斗金的铺子酒楼那就更不得了,怕是恨不能她日日扑在账本里钱生钱钱生钱。
也就是上层那些女子自己有嫁妆有身份有底气,这才不必被男人掣肘拿捏,可普通人家的妻子却到底难做得很,更悲哀的是在这个年代连和离都是罪过。
裴西岭道:“男子挣前程功名和金银本就理所应当,哪里能叫女子操劳这些,不能给足妻儿衣食富足、日子无忧的生活本就是男子之过,哪里来的脸面叫妻子操劳赚辛苦钱?”
这发言的确大男子主义,不过赵瑾听见这话还是挺高兴的。
不是不用努力的松快,而是被人放在心上的愉悦。
她笑盈盈开口:“在我那个时代,夫妻是可以一同为未来奋斗的,并不一定要局限于哪个辛劳奔波,哪个坐享其成,我也愿意同你一起奋斗。”
“这样自然别有意趣,只是——”
裴西岭还想劝她,却被赵瑾打断。
“你若心疼我操劳,便与我一同上进!”
裴西岭一愣。
赵瑾看着他道:“我毕生所求便是无止境努力奋斗,以求比现在的自己更强更好,这样人生才不算白活,你是我的爱人,是我将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我爱现在的你,更爱上进奋斗的你,你也愿意为我们的美好生活再上一层,是么?”
裴西岭眼睛极亮,立刻便点头。
他不见得听明白了赵瑾一番话,不过那句“爱人”“将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爱你”是听清楚了的。
赵瑾不知道他真的明白了没,只能继续循循善诱:“你能凭一己之力将继承的伯爵又升至侯爵的确很了不起,不过我觉得以你之才,成就绝不会止于此,侯爵并非顶天,平阳侯府也并非勋贵之首,话语权有限,可上升空间绝对不小,咱们不造反不叛变,在能力范围以内站到最高,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有意思和理想的事么?”
裴西岭继续双眼发亮地点头。
赵瑾笑容更温柔了:“我喜欢站得更高更远,权利双收,你喜欢我,也一定愿意为我们的未来上进奋斗的,是么?”
裴西岭毫不犹豫点头:“当然愿意。”话落,他又看着赵瑾,定声开口,“不过你说错了一点,我对你不是喜欢,是爱……我不知你们那个时代的人怎样表露情意,可在我们这里,我心悦你与我爱你,从来都等量而重。”
赵瑾眼神也亮了起来,不过耳侧还带着些微热意,主动亲上了他。
裴西岭立刻回吻住她,气氛陡然升温,暧昧与柔情共存。
足足好半晌之后,赵瑾微喘息着推开了他,又继续方才的话题:“所以我说了那么长一段话,你都听懂了吗?”
裴西岭点点头,又亲了她一下,低低开口:“努力上进,青云直上。”
“你便没有丝毫异议么?”
裴西岭一下又一下亲着她,忙里偷闲开口:“不必有异议,你叫我做,我做便是了。”
赵瑾眼神意外又窝心。
这就是老男人的魅力么?
还是爱情的魅力?
一个位高权重、精明敏锐的男人也会对这种低级a深信不疑吗?
赵瑾想了想,抬手抚上他的脸,试探开口:“我与你心意互通,最是恩爱不过,可你要记得,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深爱着你的全部甚至灵魂,外头的人不过垂涎你的美色身体亦或身份权势,对你却全无真心,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看都不必看一眼。”
裴西岭接话,看向她的眼神满腔柔情:“我知道只有你真心对我,外头荣华权势迷人眼,叫人本心渐失,只你依旧如同最初,也对我付出良多……”
——嗯?
赵瑾一愣,不由细想自己付出了什么。
“你分明有那样开明鲜活的时代,却愿意为我留在这里,屈就后宅,你分明对权势不甚看重,却为督促我上进主动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你分明从未生育,却愿意为了我将三个孩子视如己出,我明白这世间熙熙攘攘利来利往,无人比你更爱我……不,你是这世间唯一真心对我的人,我一直明白,也一直牢记你的付出,此生绝不辜负于你……”
随着他絮絮叨叨的表明心意,赵瑾眼神逐渐放空。
这样上道,显得她毫无用武之地。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己a自己?
开了大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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