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终于听不下去,提裙跑出瑞福宫,回到明月宫后,她径直去寝室翻找东西。
春月跟在后面问:“姑娘找什么?”
佳音在枕头下面找到螭龙玉佩,又往外走。
春月见她脸色不对头,忙拦住:“姑娘是要出宫么,我先去禀报圣上一声……”
佳音站住,瞥春月一眼,道:“不用,难道我连出宫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春月被她冷淡的目光吓住,讪讪道:“那奴婢和秋水一起陪姑娘出宫,再叫人准备马车……”
佳音明白没人陪着,她很难走出这宫门,当下点头:“我只出去散散心,叫秋水跟着就行了。”说完,她不再搭理春月,直接走出寝室。
春月忙给秋水使眼色,一面跟着一同走出明月宫,只是她惦记着要去给陈之祺报信,出门转个弯,直奔勤和宫去。
佳音自然看到春月的去向,也不在意,拿着螭龙玉佩出内宫,直闯朱雀门。朱雀门的守卫认得螭龙玉佩,并不敢拦她,眼睁睁地放佳音和秋水出皇宫,待陈之祺得到讯息,派夜影追出来,已不见她二人踪迹。
夜影跺脚不及,只得向朱雀门的侍卫打探佳音所去的方向,料定她不是回林宅就是去‘成人之媒’,便喊人牵一匹马过来,翻身上马,直奔林宅。
却不想佳音出了皇城又改变主意,沿路拦住一辆马车,给车夫报出‘竹园’的地址,马车转弯朝南出城去了。
佳音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她和陈之祺的茶具竟到了别人手上,坐在车里先开始还觉得气愤,一口气堵在胸口处上不去下不来噎 的难受。随着马车出城,郊外的视野开阔,她的心绪也就渐渐平息了,至而想到莫昭仪毕竟是陈之祺的妃子,也可以说是他最亲密的人,人家夫妻之间送一样东西原本就无可厚非……
可这无可厚非是拿佳音的心意在践踏,陈之祺送莫昭仪什么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送那套茶具?
一想起她亲自写的“佳音”“之期”又觉得心里难过,陈之祺怎可以如此辜负她?
还有捕捉到莫昭仪最后说的那几句话,虽然在陈之祺三令五申下,现在皇宫中很少有人敢当面质疑佳音的出身,但事实就是事实,她曾是官奴,曾做过丫环,后来是市井中的媒婆,就算现在她的宫媒,也仍旧是平民百姓。在最讲究身份的地方,她的身份偏偏就是忌讳,即使别人不说,佳音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确是高攀陈之祺了。
气愤之后,是抑郁,佳音在马车里一句话不说,秋水在一旁悄悄地查看佳音脸色,亦是不敢出声,两个人就这样闷闷地一路到了“竹园”。
佳音下了马车,才发现竹园之外原先的一片树林已被修整过,荒草全部拔除,沙石铺就的小道开阔不少,路面平整足可容几辆马车并列,和先前的荒废之地完全是两个样子,佳音对仓木的一番作为十分满意,便上前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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