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钟,市èng f大院一个三室两厅的房子里还亮着灯,一直在家里床上躺着的纪芸今天有些心绪不宁,虽然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独自入睡,但她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为那个离家在外的丈夫牵肠挂肚。
同时她也想到了那个至今还不能稳定下来的弟弟,对这个弟弟,她的心里满怀歉疚。
父母去世得早,只剩下这姐弟俩相依为命,可是自打和丈夫离开乡下进城以后,纪芸就对这个弟弟失了照顾,听说他现在到了江东客车厂里当机修工,每次来的时候都是一脸憔悴,还沾着满身的油污,让她见了都不由自主地泪水涟涟。
可弟弟却很懂事,每次来都主动安慰纪芸说他现在过得很好,就连纪芸硬塞给他的钱,都让给他偷偷放回来了。
为了他的事,纪芸不止一次和周有康提过,不求他有多大出息,起码不用每天这么忙上忙下地辛苦就行了。
可是每当提起这个话题,周有康总是打岔装傻,直到被自己逼得没办法才当面一口回绝。
表面上的借口是自己作为èng f官员,为了将来不能做得太过明显,如果自己的小舅子也鸡犬升天了,会被别人怎么想等等……
可纪芸却知道周有康这些话完全都是在糊弄自己,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其实是早已厌倦了自己,同时也把这种深深的厌恶情绪转移到了弟弟的头上。
一想到这些纪芸就是一阵的头痛不止,她从一旁的床头柜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白sè塑料药瓶,倒出两片安眠药来正要吞下,床头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
等她赶到事发现场时,已经是彻底一片狼藉。
那个韩媚媚躲到了卧室的小房间里不敢出来,纪驰捂着脸愤愤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抽着烟,周有康却一副置身室外似的站在阳台上面背对着他们,一如他平时在家里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姐……”纪驰见她来了,捂着脸正要站起来,却被她张张手示意继续坐了下去。
纪芸努力让自己保持住以往的平静,周有康在此之前的风流种种,自己不是不知道,也不是真的又聋又哑,只是她一直在用最大的努力在维持这个家的完整,只要还没到最后一刻,她都不曾放弃过希望。
可今天这种捉jān在床的事情她即便是曾设想过无数次,但当发生了以后却依然无法接受,更何况周有康居然会为了这个小狐狸jng动手打了自己的弟弟。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在周有康的心里是那么得渺小。
纪芸像是完全绝望似地对阳台上的那个背影说:“有康,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你说该怎么办?既然你现在已经和我过不下去了,我们也没必要这么互相妨碍下去了,这样大家活的都很痛苦,还不如干脆离婚!”
阳台上的周有康心里咯噔了一下,被捉女干在床这种状况他早就预料到会发生,但象今天这样狼狈不堪、不可收拾的结局却从来都没想过。
从心底说,他是不愿意离婚。自己正走在越来越宽的仕途康庄大道上,如果闹出这么一出现代陈世美的闹剧,无疑对他以后的升迁之路大有打击,搞不好会被官场上的敌人抓来当作攻击自己的最好武器。
官场之路犹如逆水行舟,不但是不进则退,而且稍有不慎就会舟毁人亡,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
想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转过头来,一脸温和地说:“纪芸啊,我是不会离婚的。你看这样行不行,从今往后我向你保证再也不和她来往了,我们还象过去一样好好生活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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