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莫凡抬头与凌风对视,他很想知道这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少年内心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样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就算是身在外界自由之身的烈玉龙,尽管他有暗刃山的暗中保护,但依旧没能在我的剑下活命。所以,你信我不失为一个更好的选择。”
“威胁我?哈哈……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地渴望死亡的到来。我没了父母,没了师父,没了师兄弟,没了朋友。我没了家,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十多年了!”
听到凌风的这种威胁,雨莫凡满脸的不屑之情,原本以为这位少年会有什么不同,到头来也和那些人一样只会用死亡来威胁自己。
可是,死亡恰恰就是他最渴望的!
“少宗主,我还是那句话,想要骗过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
这句话已经被凌风重复了整整三遍,可见在凌风的眼中,这位听雨轩少宗主从头到尾都是在演戏
噌!
杀意在瞬间袭来,冰冷刺骨。
待雨莫凡回过神后,一把利剑正抵在自己的咽喉处。
剑刃的锋芒,已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淡淡的划痕。
“哈哈,想动手就直接来,这种恐吓这十年间我经历了太多。”
“你威胁我的气势,可比不上刑司的审判官。”
凌风收回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小声替自己辩解了一句:我又不是专业的。
“你心里明白,刑司是不可能杀你的,我也不可能。”
有恃无恐。
年龄和身份成为了他在地牢中能够留存一条性命的关键。
刑司不会对这样一位年轻的少宗主下杀手,凌风也只是来提出合作,他们都没有杀掉雨莫凡的充分理由。
毕竟,一旦雨莫凡死了,难道他们要指望那些普通弟子来提供可靠的情报吗?
“接下来的话,我希望你认真地思考一下。”凌风将之前的那枚令牌收回乾坤袋中,安坐在墙角的椅子上,道:“以我推测,你的生母,有可能已经去世了。”
“这话我已经说过了。”雨莫凡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凌风,这句话之前他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不,现在是我说。”
虽然是同样的话语,但不同的人说出,代表的意义也是不一样的。
“对于暗刃山而言,当初选中了烈玉龙后,你的存在其实已经没有意义了,按理说应该像听雨轩的高层一样,不是死在刺史府手中,就是死在黑暗势力手中。所以他们让你存活下来的唯一目的就是:以防万一。甚至我可以大胆地猜测,像你这样的被选中的天骄极有可能不止你一个。”
“如果后续的事情都在他们的预料中,那么他们只需要按部就班地按照计划就可以实现最终的目的。”
“不过很可惜的是,我的出现成为了他们计划中不可控的因素。烈玉龙在我的手下丧命,这个原本是你的替代者的少年突然之间的死亡让黑暗势力不得不考虑其他人选。”
“我?”雨莫凡指了指自己。
“没错,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少宗主你想想,如果我不出现,烈玉龙不死,那么你和五年前那个人之间的约定算什么?”
“一个天大的笑话而已!”
当凌风说出约定二字的时候,雨莫凡眼神顿时一凝,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不过眨眼间就恢复如初,让人不禁怀疑刚才的那一幕是否是幻象。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句话一出口,凌风心里一笑,负隅顽抗者最经典的话语从雨莫凡的口中说出,看来他能够应付的话语已经不多了。
“你不懂?哈哈……少宗主,你比谁都懂我这句话的意思。”凌风身体前倾,眼神坚定地说道:“暗刃山用你生母的性命来换取你对刺史府的沉默。”
兜兜转转一大圈,凌风终于还是将话题引到了其生母上面。
实际上,在凌风想到五年前雨莫凡性情大变,开始寻死觅活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胡澜城信中所谓的神秘人一定跟雨莫凡说了什么,而正是神秘人的那些话,让听雨轩少宗主开始“一心求死”。
可是神秘人到底跟雨莫凡说了什么呢?
凌风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一个和雨莫凡身世有关的猜测。
“这场叛乱中你是被捕的少宗主,相比于其他的阶下囚,你的身份无疑是最尊贵的,加之你的年龄太小,所以刑司是不可能杀你的,或者说,不会轻易杀你。但为了更好地完成和暗刃山的约定,你又在这狭小的牢房中上演家破人亡的惨剧,寻死觅活,数次自杀,以至于刑司不得不在你体内种下禁忌,防止你想不开。”
“而现在,一切都如你所愿。”
雨莫凡紧盯着凌风,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中看出眼前的这位少年到底还知道多少他的秘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个时候不容得他再像之前那般沉默和应付了,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生母和约定的事情,一旦凌风向外界宣布,那么他这五年来的辛苦就真的白费了。
后果不堪设想!
“天宗有自己的情报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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