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些,梁书宇才和魏胖子、岳石峰二人一起出了门。
刚要出大门,梁书宇突然想起,“姐,把我们的中药清单给我一份。”老中医那里不一定有齐备的中药。
“哦清单!”梁文静正在帮梁书宇重新系鞋带儿,岳敏道:“我去拿。”她高瘦的身影像脱兔一般快速地去了又回来,手上已多了一张刚从本子上撕下来的纸条,“别弄湿了,否则静静又要点一遍。”
她们还没来得及备份。
“嗯。”梁书宇接过,折好了揣入怀中,出发。
三人走得比较慢,魏胖子走在中间,虽然有点虚晃,但独立行走的问题不大。
老中医居住的地方并不太远,在一片老街区,只有岳石峰去过,是刘阿姨给他介绍的。
想到刘阿姨,梁书宇又回想起药房里那蜷缩在一处的爷孙两具尸体。不知道刘阿姨还健在否?
仿佛昨天还健在的人,今日就已死去多时了。这种生离死别的愁绪让梁书宇的双目染上了几许悲哀,遥想多年前的那一场大流感,当年官方公布的死亡数字最终定格在了200万左右。
轻飘飘的200加一个万字,这四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字节,却刻写了无数个家庭血与泪与哀痛的历史,从这简单字节的缝隙里,一个正常人难以窥见它的残忍和触目惊心。
但假如将这四个字节,换成自己的最亲的人、最爱的人呢、发小、死党、认识的人、甚至是昨天说过话的陌生人,现在,假设他们全部、突然消失不见了,那么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这沉甸甸的四个字节的含义吧。
他们很顺利地抵达了老中医的住所,路途之中许多行色匆匆的人与他们擦肩而过,但都忙着抢劫,没空搭理他们。
“陈伯。”岳石峰站在楼下对二楼的阳台喊道。
这边老房区的房子一般都是五六层,比较破旧,但也正因为破旧,这样的房子门窗都装得特别好。早些年沿海的治安不好,门户都安装得很结实。
像梁书宇他们家那样就是典型的老房子,一楼是大铁门,上了三楼则更是铁门加铝门,安全性非常高。
所以岳石峰没办法直接带人上去,只能在楼下喊。
只喊了一声,便有个小脑袋出现在阳台上,往下张望。
岳石峰赶忙道:“是我,小岳,上次来过的。”
小孩儿看是见过的人,才回去禀告自己的大人。不一会儿,便听到楼梯间里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一楼的绿色大铁门后面出现了一张中年人的脸,问他们:“谁看病?”
岳石峰赶忙将魏胖子搀扶过去,中年人伸出一只手来给魏胖子把脉,又看了他的眼睛和舌苔,还拿出听诊器听他的胸肺。
梁书宇则站在一米开外,没有靠近。
岳石峰没见过这个中年男人,“陈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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